“回殿下,皇後娘娘這兩日得了風寒,不便伴駕。”
容槿氣得咬牙,皇上這是什麼人呐?皇後病了,他還樂呵呵的張羅着叫人來,陪他和榮妃打牌。
容槿眉頭一皺,“我不去了。”
太監吓了一跳,“哎呦我的殿下啊,您别不去啊。怪奴才多嘴了,您不去皇上那湊不齊牌局,奴才怎麼交代啊?”
容槿看向蕭允淮,蕭允淮便對那太監道:“派人去把九王請來,回頭皇上問起來,就說王妃急着去探病。她薦了九王來,九王也會玩竹牌,一樣的。”
太監連忙着人安排。
容槿歉然道:“那我去探望皇後了,皇上那兒……”
蕭允淮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我會和皇上說的,放心去吧。”
容槿走了,卻忍不住回頭看他。他似乎清瘦了不少,是因為近日心情不好嗎?
她再次轉過頭的時候,他也正看向她,微笑着朝她點頭。
容槿連忙轉過身,一口氣跑到皇後殿裡。
她是這兒的常客,掌事宮女立刻迎上來,“殿下您來了,皇後服了藥,還在睡着。”
容槿道:“我進去守着,你們下去吧。”
拉開淡黃的床幔,便瞧見皇後穿着寝衣,面色蒼白的躺在那兒。
她應該是喉嚨發炎了,呼吸聲格外粗重。
容槿在商城裡翻找了一通,兌換了兩粒止痛藥,一顆消炎藥,估摸着能緩解皇後的症狀。
她正想着,皇後咳嗽了幾聲,迷迷糊糊睜開了眼。
她嗓音沙啞,又驚又喜道:“你怎麼來了?”
容槿道:“都怪我,忙着雜事,有四五日沒來看你了,連你病了都不知道。”
皇後笑着搖頭,“生完孩子後體虛,容易病。一點風寒而已,無礙的。你人不來,東西卻是隔日就送到這兒。你惦記着我,我也惦記着你。前兒一早想叫你進宮來着,可用完早膳就覺得身上不痛快,太醫一把脈診出風寒。我想着,等病好了再叫你來,免得把病氣過給你。”
容槿笑道:“我哪有那麼脆弱?倒是你,快把這藥吃了,我在民間淘來的秘藥,吃過幾次,效果神奇極了。你若不放心,可以讓人先試一顆。”
“有什麼不放心的,你還能害我?”皇後說着吞了藥丸,容槿忙遞了杯熱茶給她送藥。
兩人幾天不見,自然有許多話要說。聊着聊着,皇後忽然喜道:“這麼一會兒,我嗓子不疼了,胸口也不難受了,身上都覺得有力氣了。不知是見了你高興,這病頃刻就好了,還是你的藥立竿見影有奇效。”
容槿見她好了,也跟着高興。皇後感覺自己完全好了,說着就準備起身更衣,張羅着去看看孩子們,見見皇上。
容槿忙勸她:“明天再說吧,你還是好好養着,外面風大,别來回走動了。”
皇後道:“也是,那我叫人來,咱們打會兒竹牌?你這竹牌真是魅力不淺,我聽說宮外的皇親們玩得不亦樂乎,宮裡各處也很喜歡,太後太妃們都在學,榮妃、惠妃、齊妃這幾日都學會了,我讓人請榮妃和惠妃過來吧。”
容槿見瞞不過去,實話實說道:“皇上在榮妃那兒組局呢。”
皇後對鏡穿衣的動作滞了一下,緊接着便問:“還有誰啊?”
“蕭允淮,還有九王。”
皇後轉過身,“原本是叫了你,對吧?”
容槿無奈的點頭,“可我不想去,你病着,他還好意思帶着榮妃玩,我才不陪他們呢。”
“噓!”皇後連忙讓她噤聲,“低聲些,他畢竟是皇上,你應該去的。你打牌可以赢他,可是有召不能不去。皇上再仁慈也是皇上,拂了他的面子,他就有動怒的理由。”
容槿抿着唇不說話,皇後溫聲道:“你不必考慮我,我知道我自己有難處,怎麼會不理解别人的難處?槿兒,你我是交心的姐妹。我老實和你說,我算不上心寬的人,我的煩憂多到數不過來。可我也隻能這麼過着,沒别的可選。但我不想你為了我,得罪皇上。”
容槿道:“沒事的,隻是不去打牌而已,也說了是來探病,蕭允淮都讓我放心來的。”
皇後笑着搖頭,“他那是寵着你,你不能仗着他喜歡你,就做一些讓他為難的事,對不對?”
容槿沉默着點了點頭。
皇後又道:“我記得我和皇上大婚的時候,允淮才十三歲。他站在一群皇子中間,一副少年老成的樣子。我算是看着他長大的,當年諸皇子中,他是最優秀的,但我從未見他開懷大笑過。槿兒,他若是惹你不高興,你别怪他。他連怎麼讓自己高興,都不知道呢。”
容槿低着頭,許久之後,“嗯”了一聲。
容槿陪着皇後用過晚膳,才從皇後宮裡出來。
出宮必經之路上,壽甯宮的崔嬷嬷已經等候多時了。
容槿一愣:“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