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恩嶼依舊時不時會來找周希吃飯,周希心裡算了算,她請陸恩嶼吃的飯差不多夠還人情了,于是委婉地拒絕。
可惜她沒有拒絕成功。
陸恩嶼是一個很難讓她拒絕的人。
陸恩嶼把她堵在牆角,居高臨下地看着她,直視着她的眼睛:“你有新的喜歡的人了嗎?你和他在一起了嗎?”
周希搖頭,疲憊地說:“當然沒有。”
陸恩嶼聽聞,沉默了一會兒,他忽然伸手抓住了周希的肩膀,“以後隻看我好嗎?”
周希擡頭,男生強烈的壓迫感沒有帶給她一絲恐懼,她對陸恩嶼充分信任,也充分不在意,不服氣地和他對視:“為什麼?”
“因為我隻看你。”陸恩嶼說。
周希移開視線,緩緩呼出一口氣。
陸恩嶼知道他赢了。
起碼在和顧唯一的這場競争中,他赢了。
不知不覺中,這樣的日子維持很久,從落葉缤紛的秋,到滿街大衣的東,斷斷續續的,他們往前走了一段很遠的路。
陸恩嶼有時候約周希吃飯,有時候約她在學校附近的影院裡看電影,還有時候約她去看展。
看展這種事,周希一般是拒絕的,周希也拒絕了幾次看電影,哪怕陸恩嶼已經買好了票。陸恩嶼有時候會給她發一個人可憐兮兮看電影的照片,周希看到那些照片,嘴角情不自禁地翹起又垮下去。
有時候陸恩嶼毫無理由的,翹課也會來找她,他在她們學校等半天,隻為了在周希兩節課之間短暫的休息時間見一面。
他樂此不疲,不覺得累。
這些事和其中的辛苦,有些周希知道,有些周希不知道。
出乎周希意料的是,陸恩嶼很有分寸,一旦察覺到她有厭煩的情緒,立馬往後退好幾步,留出充分的時間和空間給她消化,他從來都沒有越界的行為,頂多開開玩笑過過嘴瘾。
然而等到周希以為陸恩嶼真的累了,這段旅程和遊戲該結束的時候,陸恩嶼根本沒有真的走遠,也沒有後退,他依舊勇敢地朝她繼續走過來。
周希難以置信,仿佛看到了另一個自己。
日子這麼往前走着,走了小半年。
這一天,陸恩嶼又來找周希,在她學校裡等了半天。
周希因為生活中的一些小事心情不好,她沒有見陸恩嶼。
天氣很冷,陸恩嶼從白天等到黑夜,周希下課,回到宿舍,還是不打算見他。
陸恩嶼有來找她的自由,她也有不見他的自由。
陸恩嶼很冷,他在冷風中站了很久,撥通了電話。
周希開口說:“我晚上有事,你回去吧。”
陸恩嶼那邊沉默了一會兒,他知道周希晚上沒有課,而後說:“你知道我今天總共等了你多久嗎?你知道我在室外等了你多久嗎?你憑什麼可以這樣讓我難過?你真的一點點都不在乎我嗎?你不想見我,我走,我不會再打擾你。”
陸恩嶼放下電話,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