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蓮月醒來的第一時間就是扯着陳會安遠離他懷中那個男人,“嗚,啊啊!啊啊!”
“蓮月,”陳會安拉住他,“别怕,他是我朋友。”
朋友?哪有朋友一上來就要人命的?
他面色驚恐,又拉不動陳會安,隻能自己遠遠地躲在巨石後面。
“真的,”為顯真誠,陳會安攬上宋學儒的肩膀,“我替他給你道歉好不好,他不是故意的!”
宋學儒……陳會安交互道,又覺着讓宋學儒道歉不太妥當,你能不能服服軟……算了,這也不是你的錯……
“抱歉,”宋學儒作揖道,“之前是我宋某太魯莽了,還請您諒解……”
話音未落,蓮月就拉住了宋學儒——蓮月眼底清澈,顯現着一股子勁兒的單純,他搖搖頭,連忙擺着手。
你……不用……道歉……的……
一番比劃完,他就立刻跑到了陳會安的身旁,不知道在比劃什麼。
“他說,”陳會安翹起嘴角,“他原諒你是因為我。”
宋學儒将陳會安身上的鬥篷取下放入百寶袋,“多謝。”
陳會安不是他,又何必要遷就自己。
蓮月繼續開口:“嗚,啊。”
陳會安翻譯道,“蓮月說好神奇,你的道術真強大,居然可以一下子回家。”
三人來到女人師琴家門前,聽見唯一一隻公雞“咯咯”吃食的聲音,“琴姐!琴姐在嗎?”
屋子裡傳來“叮叮當當”的聲響,緊接着一個骨瘦如柴的白色素布“屍體”跑了出來,驚喜道:“相公!”然後一把抓住陳會安的手臂,“你終于給老娘滾回來了!”
說完她抱上蓮月,激動道:“兒子!老娘還以為你倆被雷劈死了!得虧我這一陣給你們披麻戴孝!”
說着她哭起來,“你們……你們滾去哪兒……了?我……我還以為……”
她餘光瞟到宋學儒——嚯喲!這一身打扮真是儀表堂堂玉樹臨風英姿飒爽……
“你誰?”女人撈起袖子,看看陳會安又看看宋學儒,突然叫道,“相公你不會找了個有錢的小的帶着兒子跑了吧!”
“沒有的……琴……姐,”陳會安松開剛剛因為緊張而抓着宋學儒的手,撓撓鼻子,“沒有,這是我朋友。”
陳會安扯扯宋學儒的衣角,“宋允。”
“宋允?”女人挺起胸膛走到宋學儒身前踮起腳,“我見過你……你是那個!”
她說着就扯着宋學儒去房裡,宋學儒扯着陳會安,陳會安扯着蓮月,四人連着串兒一起“劈裡啪啦”去了屋内。
“啪——”女人一拍桌子,“你确定你叫宋允?”
她轉頭看向陳會安,“相公,你給老娘确定他叫宋允?”
未等陳會安回答,女人拍拍自己的左臉,偏起腦袋盯着宋學儒問道:“你是人嗎?”
這是什麼問題……?
未等宋學儒回答,女人拍拍自己的右臉,繼續盯着宋學儒:“你是神仙吧!宋,學,儒。”
聽到這話,陳會安大驚:什麼?!!這這這怎麼猜出來的?
“琴姐,這是不是有點荒謬了?宋允哥真的隻是我的一個道友而已。”
“噓——”女人突然笑起來,問道,“宋,學,儒,我敢肯定,你就是大神仙宋學儒。”
此時宋學儒才抱着疑惑行禮道:“正是本人,敢問閣下你是……”
“平常人罷了,”女人揮揮手,又看向陳會安,“相公你和他怎麼認識的……?”
“陳會安。”宋學儒道。
“新名字?喲喂!相公啊——”女人馬不停蹄地接道,“我尋思這還沒到元日吃餃子呢怎麼一股酸味,你說呢相公?”
“琴姐!”陳會安撓撓頭,“我現在确實叫陳會安……”
“你也确實是老娘的相公啊!你說是吧,陳相公!”
她說着就進了竈房,“可憐家裡窮得揭不開鍋了,不然老娘今天真想就着這氣味兒啊——包餃子吃——”
陳會安就算再遲鈍也聽出來這一段的不對勁了。
宋學儒這麼在意?他瞧瞧打量着,卻看見宋學儒面色如常。
罷了,肖太子的替代品而已,我在意這麼多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