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名四方,”黑白無間點頭示意道,“記……”
“啥玩意兒聲名四方?”赤青搖搖腦袋,連帶着他的口水糊了一臉,“媳婦兒,這就是你之前提過……”
“安靜。”
“好好好,”赤青閉了嘴,不過舌頭因為重錘鎖仍舊是吐露在外面的,過了一會兒,哦不,一秒鐘,“媳婦兒你吃飯了嗎?”
“吃了。”
“小鬼?”黑白無間思索道,“你是說響月那件事兒?”
她看見宋學儒點頭,歎了口氣:“當然記得了,他是我親自除去鬼籍的。”
黑白無間搖搖頭:“說實話,我有點後悔。”
“為何?”陳會安問。
“他在鬼界就屢次犯事,不是拆了東家的牆就是踢了西家的門,去了人間又常常做一些敗壞鬼界名聲的事情出來——趁着夜晚把竈房的菜刀抹了豬血放在人家睡覺的床頭,或者說是倒挂在樹枝上面,專門去吓那些下學晚的小孩來……”
黑白無間說道,“監獄的常客。”
“處罰對他來說簡直是無用之功,”黑白無間攤開手,“他也樂意待在牢房裡面,大家奈何不了他,便聯名上書請求除去他的鬼籍,以後再幹出點什麼事情來也與鬼界無關。”
“這我倒記得,”赤青道,“不過那幾天我正忙着和宋學儒打架。”
“所以我除去了他的鬼籍,沒有這個,按理說他的鬼形态也存活不了多久,可不知道他用了什麼法子,”黑白無間搖搖頭,“居然能混到現在,而且我們也不知道他學了什麼術法,竟然可以附身到人的身子裡來。”
“不止是人,”赫暄躺在床上,一臉生無可戀的樣子,“神仙也可以。”
“哦?”
“我,”赫暄仰大了聲音,“堂堂東風大将軍,也難以幸免……”
“啥?”赤青一臉疑問,“你們遇到啥玩意兒了?”
陳會安将剛剛的事情給黑白無間和赤青說了一通。
“兩隻胳膊都脫臼!”赤青搖搖頭,“啧啧啧,赫東風現在一定恨死你了,喂,”他看向赫暄,“你要不要和我聯手?”
“滾。”
“他怎麼能上得了天界?”黑白無間問,“你們天界不是有個很厲害的防禦罩嗎?”
陳會安聽到這兒,感覺自己腦袋上的包在隐隐作痛,他揉了揉,發出疑惑:“是啊?明竹,他怎麼能上天界呢?”
宋學儒回答道:“應該是在引巧查探下天界去查木甲藝伶的時候附上去的。”
“對啊!”陳會安一拍手,“小鬼附到了引巧的身上,那麼他是不是就可以直接上來了?”
“應該是。”宋學儒回道。
“這樣說也正好解釋了為什麼他會說那些木甲藝伶不是他的!”陳會安道,“那麼他自己的……”
“在他床下,我去看了,”赫暄道,“真是淫鬼一個。”
“說淫就淫!你怎麼還說是我們鬼?”赤青反駁道,“淫神。”
“你……”
“各位,”陳會安舍身作和事佬,“别吵了。”
“明竹,”陳會安問道,“如果真是這樣,那麼這小鬼為何要這樣幹?”
他撓撓頭,“用别的身份去承認這一件事?難不成……這木甲藝伶是他弄出來的?這樣一來,他附身到一位神官上認下這件事,你們天界就不會追查到他身上了?”
宋學儒看向他,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又将赤青厲鬼收回了四方瓶裡,将白子收回衣袖,勝收立馬會意,留下躺在床上什麼也不想看的赫暄一個人大聲嚷嚷:“說得有理!這貨真是膽大!居然敢弄天界的人!看老子不打死他!”
“誰?”一個字轉出十八個彎來,不用看也知道是那位帝君陛下到訪,“東風是在說誰?”
赫暄一時啞了嗓子,将頭轉向一邊,不去看他,腦子卻在四個人的交互陣裡過了一遍:“這狐狸精什麼時候來的?你們怎麼不提醒我?我靠!他到底知不知道小鬼的存在?我該怎麼接話!”
“東風?”永升湊近,給了他腦袋一蹦兒,“睡着了?”
“靠!老子嗓子啞了!不想說話!”赫暄腦袋疼,手也疼,他隻得躺在床上瞪着那位永升帝君。
“那宋武神說吧,”永升側過臉,看向不知什麼時候坐在一旁的三人,“東風剛剛可是在說誰?”他的狐狸耳朵此時翹得正高,很明顯是想知道什麼消息來。
東風殿外不知什麼時候圍着一圈看戲的神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