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些未看到人,也再也未看到腳印,魯飛便讓衆人散開些往深處尋找。
不過一會兒,便有士兵發現了一個倒在地上的人,連忙招呼:“将軍,這邊,這裡有個人!”
魯飛與莫時言連忙過去,隻見那人一身傷痕,瘦的隻剩皮包骨,衣不蔽體,不知在雪地裡躺了多久,俨然一副進氣多出氣少的樣子,隻怕活不了多久了。
魯飛連忙脫下自己的披風裹在那人身上,讓人将他背起,一行人返回去騎馬。
一行人回程不似來時那般悠閑,隻策馬趕路,終于在一個時辰後回到了府中。
魯飛把人安置在客房,又讓士兵去請軍醫,讓管家将客房内多設幾個火盆。
許驚秋聽聞消息也趕了過來。
許驚秋将莫時言拉倒旁邊詢問:“不是說你們去打獵了嗎?怎麼帶回來個人?難道是誤傷了?”
莫時言安撫道:“夫子莫急,不是傷到了人,那人不知緣何出現在林子深處,而且渾身是傷,衣不蔽體,眼看着快沒氣了,伯父便将人帶回來了。”
許驚秋聞言松了口氣,又皺起了眉,“聽你所言,這人怕是從哪裡逃出來的吧?希望别出什麼亂子才好……”
莫時言也歎了口氣,“出了亂子也隻能解決亂子了。”
恰好這時候,士兵帶着軍醫到了。
軍醫還以為魯飛出了什麼事,一路緊趕慢趕,大冬天的,愣是出了一頭汗。
到了府上,見不是魯飛出事,才算是松了口氣。
軍醫進了房見那人的模樣皺了皺眉,趕忙上前把脈,又看了看那人身上地傷,連話都來不及說,轉身吩咐道:“備一盆開水,一盞油燈,一壇烈酒。”
軍醫又從醫箱裡取出一個布包,一個紙包,将紙包遞給下人,“這裡面是麻沸散,給他服下去。”
讓人用帕子将人身上的血污簡單擦拭了一下以後,拿出一把小刀遞給一旁的下人,“在油燈上烤一下,烤紅,然後放涼,不要放到桌子上。”
全部準備好以後,軍醫将布包打開,裡面是一排長長短短但都極細的銀針。
找準穴道後,軍醫便極快速的下針封住穴道,片刻功夫,那人身上便紮了幾十根針。
針紮了大概一炷香左右,那人氣息明顯緩和了些。
莫時言驚歎,“好厲害的醫術。”
魯飛笑了笑,“黃老以前在太醫院供職,後來被人陷害,為先帝所救,之後便一直留在軍營。”
莫時言點點頭,難怪醫術如此高超。
隻見這會兒軍醫正對着那人的傷口下刀,下手極快極穩,很快一塊腐肉便被剜出,但一塊肉下來卻未見血流出。
軍醫又在傷口上撒了許多止血散,才繼續處理下一個地方,足足剜去近十塊肉,才算是停下來,止血散在傷口上敷了大概一刻鐘左右,才将銀針抽出。
軍醫将那人全身的傷口敷上止血散用紗布裹起來以後,才終于歇了口氣。
“這人從哪來的?這一身,全是鞭傷便不提了,骨頭起碼也斷了三四根,先前受寒也不輕,若不是遇到我,怕是遲早要死。”
魯飛摸了摸鼻子,“打獵的時候在林子裡撿回來的,等他醒了再問問。”
軍醫氣的吹胡子瞪眼,“你都不知道是誰就撿回來了,萬一是個細作怎麼辦?”
魯飛有些尴尬,“這不是,當時看他快死了嗎。”
軍醫擺了擺手,“罷了罷了,我再開道方子,今日他肯定醒不過來了,就他這一身傷,怎麼也得養個三四個月。”
“待他醒了,按方子給他熬藥,一日三次。”
軍醫将手中開好的方子遞給管家,魯飛讓管家專門安排個人來照看着。
見這邊沒什麼事了,莫時言與許驚秋便回房了。
除去最後有些慌亂的收尾,總的來說,今日的行程,莫時言玩的還挺開心。
莫時言讓墨染提了兩桶熱水回來,舒舒服服的泡了個熱水澡,去了乏,才算是松快了些。
雖說是遊玩,騎馬騎了半天還是有些疲憊。
晚膳莫時言隻用了些許,并不多,下午畢竟烤了隻兔子吃呢。
獵物墨染早送到了後廚,能吃的便這幾日處理一下,不能吃的便剝了皮,讓管家看看哪裡有人會鞣制皮子的,請人将皮子鞣制了,回頭搭将軍府的年禮一起送回國公府,給安平公主做件披風。
見東西都安排好了,莫時言便直接休息了,一夜好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