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陸詩意如此倉皇的舉動,喬深饒有趣味地遞了個眼神給裝作如無其事的王小黑,王小黑本打算假裝沒看見,在那玩弄一旁的石竹。
王小黑一臉無辜,聳了聳肩,勉強地回應喬深的眼神,眸光意味不明。
不知什麼時候開始,王小黑感覺自己和喬深的關系變得像老師和不聽話的學生。老師盡心竭力扶助學生,恪盡職守,小心翼翼,暗示不斷,就是想牢牢掌握學生,開導人生。而學生則似有如無,不以為意,逃避老師的追蹤,答非所問,非常不争氣。
王小黑“闖的禍”露餡了,她在思考,想好了。
一副“沒什麼”的模樣。掰扯道“哦,我記得她,叫什麼陸……,以前在吳緻遠家經常見到她,感覺是吳緻遠的……保……保姆”最後一個詞知道有點冒犯人所以就說得很輕。
說話時目光躲閃還摳自己的嘴角。多半是有鬼。喬深還是不打算為難王小黑了。
隻好又要麻煩陸詩意,和陸詩意談談心了。
……
陸詩意覺得自己明明已經表現得很從容自若,走開的時候還不忘拉風。沒想到那個心思缜密的喬總,是吧,還真是個心理大師。陸詩意暗狠狠地想。
喬深知道了她與王小黑應該有什麼“過節”,所以私人的身份約了陸詩意。
小餐館内。
“陸小姐,一個人來到了A市打拼一定很不容易吧”
“還好吧。”陸詩意艱難的從滿是食物的嘴裡吐出句話,「既然要從我嘴裡套出什麼,還點那麼多好吃的菜,這不堵我嘴嗎」
善良淳樸的劉詩意看見滿桌的家鄉菜,就一直動筷子沒有停過,這次把她寶貴的時間抽出來給别人打聽消息,她得榨幹這場飯局的所有價值。
陸詩意以為喬深可能會被自己無語住了,但喬深還是挺會聊的。
“陸小姐是從E市來的吧,我也是來自哪裡的小村莊,咋們也算是老鄉吧,千裡尋個遠親,我也是孤身前往A市,在這個望眼大廈,折光輝映的城市裡感覺随時想找不到方向,像無頭蒼蠅到處亂撞,但是現在我不是孤身一人……”喬深說到這裡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陸詩意睫毛微顫,努力咽下口中的飯菜,打斷說“是呀,現在你不是孤身一人,有那麼多屬下員工,現在還不滿足嗎”
“你就直說吧,你想通過我挖吳緻遠的醜聞,想趁此使他垮台,這樣就有更多人陪在你身邊了,我說對了嗎?”陸詩意憤憤地說,她不喜歡這個擁有那麼多還得寸進尺的人,還想說什麼老鄉,像是要與她共鳴似的。
“你這麼說好像也沒什麼毛病”喬深摸摸下巴,扯了扯嘴角,并沒有惱羞成怒。
陸詩意作為吳緻遠的前秘書知道他現在的公司不景氣,吳緻遠放棄她也是因為自己的身世背景遠比不上王小黑。但他屬實沒想到,吳志遠已經悲催到現在的女朋友都跟對家勾搭上了。
“你想挖黑料找把柄,找王小黑呗,拿他證明吳緻遠腳踏兩隻船,而我就是那個第三者”陸詩意不屑地說。無論自己表現的怎麼不在乎,但他還是用自己的話刺痛自己的心。她現在想提包走人了。
“那你不恨他嗎?不想報複他嗎?”
”想呀,我想讓他身敗名裂,但我隻是個小人物,我做不了什麼,待會兒反過來被他報複,這可不值“陸詩意自暴自棄的内心還是滋生了一點恨意。
”現在王小黑不知道是哪個陣營的,你是陸緻遠的前女友,也是前秘書,你還可以掌握他的很多秘密,我們可以成為合做夥伴,到時候我可以給你很多好處,讓你做我們公司的總經理。”喬深說地有理有據,很難不讓人信服。
“你很會權衡利益嗎?這樣我既得了好處,又感到大快人心。我是個愛錢之人,這讓我怎麼拒絕呀?”什麼東西是實在的,陸詩意很清楚。
喬深感覺勢在必得,吳緻遠表面的風光應該是因為數據作假,如果找到證據,就會是緻命一擊,投資方會迅速撤資,并且可能還會有牢獄之災。
”我現在已經被吳志遠趕出去了,你叫我怎麼接近他?“陸詩意問得很漫不經心,其實她并不在意事情怎麼發展。
“可以就像你上次把外套忘在我辦公室一樣,吳緻遠是個體面人,來自前女友的一點要求,他是不會拒絕的。”
陸詩意會意,點來點頭,把最後一點肉吃掉,隻好說“我試試吧”,随後便提包就走了。
孤單走在大街上,他感覺四面八方投來鄙夷的眼光——她一點都不體面。
她還是那一張苦情臉,有了錢也許就會多笑笑了吧。
此時摸出手機,她終于撥打了她父親的電話,在煩惱心堵的時候,家人才是她永遠的避風港。
“爸!你和媽那邊怎麼樣,聽說這年雨季有要發洪水了”陸詩意收到新聞,說老家那邊會有持續暴雨。
“唉,暴雨不是年年都有嗎,你那邊怎麼樣?工作還順利嗎?千萬不要把自己給累着了,沒事的時候就常回家看看吧”還是爸媽最疼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