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你似乎還不确定自己的心意呢,那這小兔我大約是不能賣給你了。”
老闆在藤椅上坐下,緩緩扇着一把白玉團扇,扇面上繡了合歡花的花樣。
見林予淮皺着眉遲遲不說話,老闆紅唇彎了彎,又開口說道,“成吧,賣給你也行,青澀的十八歲,真好啊!小弟弟,那個女孩子一定很喜歡你吧?你可得好好把握啊,早日認清自己的内心吧。”
她将那隻小兔從貨架上取下來,包好後遞給林予淮,“你一個學生,我也不好收你太多,這小玩意是我費了幾番周折才買下的,但大約是有緣吧,你看着給就成。”
林予淮接過來,将口袋裡那兩張紙币拿出來放到老闆面前,那是他這個月剩下的所有生活費了。
“我暫時隻有這些,但不會隻有這些的。”
“可不要嘴上說說哦,要不這樣,你打張欠條?”說着那老闆還真掏出了紙筆,“就寫,欠蘇栀5000元整,蘇州的蘇,栀子花的栀。”
蘇栀,這名字倒真挺适合她的。
林予淮執筆,在紙上寫下了“林予淮于2023年六月二十一日欠蘇栀5000元整”,然後又将自己的身份證号、電話号碼和家庭住址寫了上去。
“這麼相信我啊?身份證号也敢報給我?”
“如果我以後沒還上,你可以來找我。”
“好啊,多來我這玩啊。”
“嗯。”
“小弟弟,要把握住機會啊!碰到一個喜歡的人真的很不容易。”
蘇栀在他身後沖着他的背影大喊道。
她本來不是那麼想賣的,隻是林予淮讓她想到了一個故人,不善言辭,沉默寡言,但真誠,有韌性,不卑不亢。
因着這個小兔,葉珮想起了之前因為馮芷悅的事兒被她遺忘的那隻垂耳兔。
于是她便開始逼問林予淮那隻垂耳兔去哪了,但林予淮一直不肯說,甚至試圖扯開話題。
“小林同學,你這樣我可要生氣了!”
葉珮雙手叉腰,嗔怒道。
“在家呢,沒丢,怎麼會丢?”
“那你為什麼不用呢?給你了就要挂到鑰匙上啊,難道你不喜歡嗎?”
林予淮隻能歎了口氣,然後認命般的從書包裡拿出自己的鑰匙,上面赫然挂着那隻垂耳兔。
“看過了,放心了?”
“那你喜不喜歡?”
“喜歡。”
“隻喜歡這個嗎?送禮物的人呢?”
“……”
“好吧,不勉強你了,我這麼美麗動人大方善良,喜歡上我是早晚的事情,不跟你計較了,你眼神比較差我不怪你。”
葉珮其實也沒給林予淮回答的機會,她其實是有一點點害怕他的答案的,她隻敢淺撩。
林予淮看着她,看了好一會兒,喉結上下滾動了幾下,開口說道,“其實我……”
葉珮的電話卻在這時候不合時宜的突然響了。
是葉瑄來接她了,今天開始放暑假,他來幫她搬書的。
“嗯?你剛剛要說什麼?”
葉珮敷衍了葉瑄幾句,然後扭頭看向林予淮,但林予淮終究沒有說出口,隻是搖了搖頭。
“你哥哥在等你呢,快去吧。”
現在的他,談什麼喜不喜歡呢?甚至給她買她喜歡的東西都再三考慮,因為囊中羞澀,葉珮或許不在乎,但是他的自尊告訴他,必須要成為能夠保護她的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