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斯亘垂眼看去,禮部侍郎,豐緒。秦斯亘眼中閃過一絲笑意,這個人,他可是煩了許久了。
兩人稍作商談,秦斯亘便回了皇宮。秦斯然倚在榻上聽着腳步聲漸漸遠去,直至消失,楚國皇子隻有到了十六,才能封親王在宮外立府,秦斯然算了算日子,離秦斯亘滿十六,還有一月有餘,那時便會方便許多。今日辰時,秦斯亘并非隻身前來,而是随同秦驷一道而來,昨日才來過的徐世和也跟随在側,而梅左所看到的那兩架三騎馬車上坐的正是這三人。
秦驷此番前來,稍作安撫便開口提及驸馬一事,而此事昨日徐世和已特地登門相告,隻是本意卻是想阻止梅左成為驸馬,在徐世和看來秦斯然的驸馬也不是非梅左不可。想及此,秦斯然不由淺笑,與徐世和的想法相反,她認為梅左是不二人選,所以當知曉此事後,秦斯然便有了定奪,思來想去,面對梅左這樣的人,與其等徐世和查出梅左的所在與她言明,倒不如自己直截了當的相求,如此便有了先前的一幕。
秦斯然開口時并沒有想好該用什麼作為交換,才能使梅左願意冒着欺君的風險答應下來,她隻說我會護你周全,她認為梅左會答應,而梅左也當真答應了。想到梅左呆愣的樣子,秦斯然眉眼又柔和幾分,梅左收回玉佩時,她是歡喜的,至于為何歡喜,秦斯然想大抵是因為梅左讓她心安。
師徒二人隻花了兩刻鐘就回到了葉家,前腳剛進門,被關了一夜的葉懷俗就風風火火地沖了過來,傻笑着,“梅師父!”
才一見他,梅左就樂了,調侃道,“懷俗,你這可算是猛虎出山?”
葉懷俗摸了摸鼻,有些不好意思地回梅左,“嘿嘿,梅師父你可别逗我了,在廟堂跪了一夜,膝蓋現在都還疼呢。”
一旁被忽視地葉凡塵哼了兩聲,“活該。”
葉懷俗這才瞧見葉凡塵,驚異地眨了眨眼,“二哥,你何時來的?”
葉凡塵笑容一滞,皮笑肉不笑地回他,“我隻是你二哥的幻影,不是你二哥。”說完,徑自走開,梅左瞧見他這模樣,樂不可支地拍了拍滿臉疑惑的葉懷俗,接着就擡腳跟上葉凡塵。
沈将來夫婦和葉行澤大概是出門了,一路也未見三人的蹤影,二人便直接回了葉凡塵的小院,回到院子葉凡塵将下人全數遣走,兩人這才進了屋閉緊房門,梅左還未坐穩,就聽見葉凡塵開口道,“說吧,如何勾搭上長公主的。”梅左聽着這勾搭兩字,忽覺有些好笑,無奈的搖了搖頭,将前因後果同葉凡塵簡單叙述了一番。
葉凡塵聽完,神情古怪地瞧着梅左,“就因這,便想招你做驸馬?”
這話倒是令梅左怔愣了好一會兒,才驚訝地詢問,“你如何知曉的?”
對于梅左的疑問,葉凡塵不予理會,頗為嚴肅地說道,“師父,你應了?”
梅左沉默片刻,輕輕點了點頭,葉凡塵情不自禁的倒抽一口涼氣,沉聲道,“師父你可是女兒身,你可知欺君乃是死罪。”
梅左聽完抿唇一笑,“無妨,我命大。”
葉凡塵瞠目結舌地瞧着氣定神閑地梅左,一個箭步上前,拍着桌子,“命大?你從何得來的這番結論?”
梅左撫着下颌,十分認真地思考了一下,擡眸看向葉凡塵,“我兒時曾從兩丈高的樹上摔下來竟然沒死。”
葉凡塵嘴角抽了抽,“師父,一年未見,您越發風趣了。”
梅左笑眯眯地回他,“是嗎?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