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真萬确。”看着獨子笑吟吟的面容,徐善頓時笑逐顔開,瞬間将魚的事抛于腦後,大笑着進了屋,眼神在五人身上遊移:“是哪位朋友看上了老夫的酒啊?”
瞧着眼前和藹慈祥,精神矍铄的老者,梅左起身溫煦地開口道:“是在下。”
徐善靜默地盯着她,半晌沉聲道:“小友的聲音老夫聽來有些許耳熟。”
梅左眼眸浸着笑意,不疾不徐地道:“在下路過茶山村聞香尋來,現下您聽在下聲音有似曾相識之感,這便是佛說的……”
無相站起身,對着徐善施禮,接着道:“施主,這便是我佛說的緣。”
沈将來夫婦看着兩人一唱一和,暗自鼓掌叫好,秦斯然則瞧着說得像模像樣梅左,笑而不語。徐善怔忪,歪頭笑道:“世和,好生招待幾位,今晚為父做廚。”
還未等徐世和開口,梅左拱手道:“在下廚藝尚佳,您若是不嫌棄……”
徐善聞言撫掌,臉上的褶子笑得擠在一塊:“小友随老夫來。”
在一衆人的目光下,這一老一小便齊齊整整的出了門,被撂在一邊的徐世和,呆愣了會兒,看向表情莫名的餘下四人,笑着解釋道:“家父有兩好,釀酒做菜。我同茶山村的村民都隻喜歡喝茶,家父又嗜酒如命,整日搗鼓新的釀酒法子,這麼多年卻無人同他品嘗,日日同我念叨知音難覓;這做菜則是因為嫌棄他人做的下酒菜難以下咽,所以各位也看到了。”
沈将來喃喃道:“這般嗜好,總覺得在何處聽過。”
李果怔然,回道:“這嗜好與小左相差無幾。”
無相嘴角抽搐,合着誤打誤撞還真是一對忘年知音?
這時間過得極快,轉眼從日頭高懸,變成了西山落日。
徐世和博學多才,善言談,無論是江湖趣聞,還是佛家典籍,亦或是經學怪神之作都略知一二,無相和秦斯然鮮少開口,隻淺笑着聽沈将來夫婦兩同其交談,倒也不覺無趣。茶不知續了幾回,直到屋内逐漸昏暗,幾人才意猶未盡的相視而笑。此時,屋外傳來細碎的腳步聲,夾雜着争吵,随後,便見梅左搭着徐善的肩進了屋。
“最後蒸更鮮!”
“明明是煎炸最為香脆!”
衆人愕然的注視着争得面紅耳赤兩人,這是切磋出矛盾了?
徐善拍開梅左的手,指着她喝道:“臭小子,不知尊老!”
梅左也急眼:“徐老頭,争不過别倚老賣老!”
兩人眉頭倒豎,劍拔弩張。徐世和罕見的慌張起來,慌忙起身攔住徐善,喚道:“爹。”
徐善臉色稍緩,緊盯着梅左突兀的笑道:“世和,去将地窖中最裡頭的茶酒搬出來。小子,一醉方休?”
梅左咧嘴一笑:“老頭,不醉不歸。”
情勢劇變,引得沈将來四人,八目相顧皆茫然。
無相嘟囔着:“這兩人跟六月天似的,說變就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