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雙腳再度被束縛住,對方的嘴唇再次壓上了她的脖頸。
“咕嘟。”
……
再次醒來時,天又黑了。
瑪麗感覺自己的腦袋脹痛到難以用語言形容,但她用餘光瞥見有人時,她立刻從棺材裡坐了起來,表情和過去一樣毫無破綻。
她默默看着眼前的男人,而對方同樣打量着她。
明明隻是眼神的交彙,但DIO卻有着能将虛無化為實體的能力。瑰麗到妖異的血紅色瞳孔一寸寸的掃視着她的身體,直到滑到脖頸時停滞。
這種似乎被隔空撫摸的感覺讓瑪麗毛骨悚然,但她還是沒有撕破臉上的平靜。
但對方卻并沒有覺得她有多無趣,甚至饒有興味的和她說話:“你比之前有趣些了。”
瑪麗實在搞不懂她現在這樣居然可以稱之為有趣,她以前到底是怎樣的存在啊?!
“我之前……是怎麼樣的?”
“又忘了?”
對方閑适的杵着下巴看她,如同一隻吃飽喝足的慵懶貓咪:“哼哼……我真想看看那道貌岸然的家夥知道你忘記的嘴臉。”他笑了:“那一定相當有趣。”
“你是說法尼·瓦倫泰?”
DIO沒有回答她的話語,而是拿過了一旁的書,自顧自的看了起來。
“你和法尼·瓦倫泰有過節?”瑪麗的話語讓DIO翻書的動作頓了頓,擡起頭來看她,但這期間,他并沒有說話。
又是這種讓人煩躁的試探,而瑪麗最不擅長應付的,就是這種事情。
時間慢慢流逝,DIO終于說話了:“你還記得喬納森·喬斯達嗎?”
喬尼的原名就叫做喬納森·喬斯達,為什麼DIO會知道喬尼?難不成,這裡依舊是平行世界?泯滅依舊存在?
瑪麗背部肌肉不可抑制的繃緊,這情況被DIO看在眼中,他張揚的眉毛微蹙:“瑪麗你……”
“瑪麗!”
幾乎一模一樣的聲音同時在瑪麗的身前身後響起,她一回頭,就看見半恐龍化的迪亞哥正朝她沖來。
哪怕知道迪亞哥現在是半恐龍化形态,哪怕知道DIO和迪亞哥并不完全一樣。瑪麗還是想到了自己曾看見的泯滅。
不可以!!!
當瑪麗意識到自己幹了什麼的時候,她已經摟着迪亞哥的腰跳出了窗外。
半空中她改變了擁抱迪亞哥的姿勢,盡可能的把他護在懷裡。
“喂!瑪麗你在幹嘛?!那個家夥又是誰?!”
瑪麗擔心迪亞哥會因為好奇心返回樓上,她難得也成為了一個有話不立刻講的家夥:“等會兒說。”
不敢有所松懈,瑪麗抱着迪亞哥一路狂奔,直到把那棟建築遠遠甩在腦後才将迪亞哥放下來。
好久都沒累成這樣的瑪麗扶着牆壁喘息,汗水順着臉頰滑落,被迪亞哥用帕子擦去。
“你怎麼找到我的?”
“你身上為什麼有那麼重的血味?”
兩人同時開口,大概是看瑪麗的狀态實在很差,迪亞哥給了瑪麗繼續修整的時間,率先回答了她的問題:“我是從幾十公裡外搜索過來的。其實我本身沒有任何頭緒,但是我認為無序行動也可以帶來轉機,所以我邊走邊搜尋你和大總統的蹤迹。”
他突然将自己的腦袋埋在了瑪麗的頸肩,吓得瑪麗差點拔刀朝他砍去。要不是她自控力超強,現在的迪亞哥已經被她一刀捅死了。
聞着熟悉的氣味,迪亞哥喟歎道:“謝天謝地,我的鼻子終于活過來了。”他撒嬌般的抱怨道:“你根本不知道那棟建築物臭成什麼樣子,比墳屍場還惡心百倍。”他擡起頭,眼中全是嫌棄:“老天,那裡面肯定死了上百人,裡裡外外都是血臭味,還有屍體變質的味道。”
“你這樣都可以嗅到我的氣味?”瑪麗有些不可思議。對方得意的揚起下巴:“那是當然,本DIO的嗅覺可是無人能敵的存在!”
“确實厲害。”瑪麗真心實意的佩服道,開始回答迪亞哥之前的問題:“我遇上了吸血鬼,被吸幹了兩次。”
她以為迪亞哥會被這離譜的話逗笑,但他沒有。他的瞳孔望向了後方,瑪麗從他藍綠色的瞳孔中看到了DIO的倒影。
他居然追過來了
轉身握刀,瑪麗戒備的看着DIO,眼中出現了明顯的殺意,明晃晃地告訴來者别再往前一步。迪亞哥雖然不知道瑪麗為何會變成這樣,但他在這個和他相似的男人身上,嗅到了棺木和死亡的氣味。
“哦呵?”DIO笑了,露出的尖牙說不出的危險:“你是在區别對待嗎?真是讓人寒心。”
捏緊匕首,瑪麗大聲說道:“如果你不想死,就别靠近迪亞哥。你們是不同平行世界的自己,太靠近就會發生泯滅。”
“這種半死人怎麼配和我DIO相提并論?”
“這貧弱的家夥也配是我DIO的同位體?”
兩人的眼中都出現了明顯的不悅,顯然,他們不僅擅長嘲諷别人,自己也很擅長氣自己。
雖然生氣,兩個人還是相信了瑪麗的話語,沒有輕舉妄動。
正當瑪麗以為自己已經掌控了局面,準備說正事時,DIO開口了:“親愛的,你确定你要選擇他?”
“什麼?”
她眼前的男人身上流露出了一種她難以描述的惡意,濃烈的就像可以溺斃萬物的泥沼:“瑪麗,我能告訴你自己忘掉的記憶,也有能力殺掉你想宰了的法尼·瓦倫泰,甚至能讓你在這裡過上無比優越的生活。”他毫不留情的看着迪亞哥,血紅色的瞳孔如同夜莺染紅的玫瑰:“而他呢?他能帶給你同樣的東西嗎?”
這些話實在是太鼓動人心了,哪怕是迪亞哥,也想不出任何挽留瑪麗的話語。現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捏緊瑪麗的手臂,絕不放開。
他的做法,引起了DIO的嗤笑:“愚蠢無用的家夥。”
瑪麗咬了咬唇,憋出一句話來:“你是吸血鬼,迪亞哥就不會吸我的血。”
“那我們不正好天生一對嗎?”DIO攤開雙手:“我渴望鮮血,而你是我不死的愛人。”
“别聽他這些鬼話!”迪亞哥嚷道:“他不過是從你的話語裡推測出了一些信息,然後開空頭支票罷了。”雖然話是這麼說,但DIO是他,他是DIO。哪怕不願承認,他也能感覺出來,DIO說的話是真的,而且……他對瑪麗也有着執念。
感覺出這些後,迪亞哥如臨大敵。
但他知道,瑪麗從不說謊,所以他暫時不能變成恐龍,把眼前的DIO開膛破肚。
DIO完全不在乎迪亞哥的視線,看着眼前的瑪麗,他突然想到了很久之前的事情。
尖叫、崩潰、鮮血……最後是解脫。
她是世界上最優秀的尖刀,但每當他以為可以把她收入囊中時,法尼·瓦倫泰這個家夥就會把他辛苦搭建的一切毀的一幹二淨。
那個該死的,讓人想吐的美國佬。
他注視着瑪麗的瞳孔,就像注視着夜色裡的月光。
月亮開口了,她說:“不,我要和迪亞哥一起回去。”
“啊……這樣啊”他聽見了自己的聲音
喉嚨越發幹啞,DIO發現自己該像之前那樣做下去
吸幹她的鮮血,讓她無知無覺的待在自己身邊,直到被他成功種下肉芽,成為他最滿意的傀儡。
他毫不猶豫的朝二人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