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會……
“少爺？”
不用想林夜祁也知道他想說什麼:“不是我。”
無非就是想問是不是林夜祁弄哭人家了。
陶濤應了聲好便不再說話。
顧靈潇緩了下情緒打開手機刷視頻，想轉移注意力。
一打開視頻軟件就是位帥哥，好巧不巧林夜祁這時看了過來。
他又劃了一個，還是帥哥，再劃，還是，再再再劃，還還還是。好不容易不是了，結果是個擦邊女。
顧靈潇:“……”
怎麼有用在對象面前看帥哥的心虛感呢？林夜祁沒有往他這邊看，他決定……點擊列表看他好朋友的作品。
是位粉發男生，長得甜美精緻的，是個環，而且還是個一。
刷着刷着，刷到了他倆合拍的作品，被自己醜到了就關手機往後躺。
“阿祁。”
看風景的林夜祁回了聲:“嗯？”
“你讨厭我嗎？”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喝酒的原因，顧靈潇心裡很難受，想哭。
“不讨厭。”
“你看，你都不看我，”顧靈潇哽咽地說:“沒有人會不讨厭我，包括我的父母。”
林夜祁最怕他哭了，一聽聲音不對他就不知所措，他不會安慰人，也不會說些安慰的話。
他用對他來說是安慰的，來安慰他。
林夜祁修長的手指伸進顧靈潇柔軟蓬松的頭發裡，與他額頭相抵輕蹭着:“我不讨厭你也不會讨厭你，永永遠遠，你也可以永遠相信我。”
感覺到他要掉眼淚了，林夜祁立馬捧起他的臉:“啊，不要哭，哭了我……我就不理你了。”
到眼角的眼淚顧靈潇硬生生憋了回去。
“那個少爺，我們到了。”陶濤的聲音響起。
林夜祁還是那個千年不變的嗯:“我陪他上去一會，稍等一下。”
陶濤一臉笑意:“沒事啊少爺，不用稍等的，您可以遲點下來的。”
意識到陶濤誤會什麼，林夜祁連忙解釋:“不是那樣的，我和他是朋友。”
“男朋友嘛，我知道的。”
“不是……”
毫無解釋機會，陶濤打斷:“男性朋友嘛，哎呀，我懂，男朋友。”
林夜祁沉默了會，暫時接受不再解釋:“我先送他上去了。”
“嗯，不急。”
顧靈潇走路都是搖搖晃晃的。
不靠譜的按了三遍指紋才解鎖，是棟小别墅。就他和沈天嬌兩人住，也不需要那麼大的房間。
忽然，顧靈潇摔開林夜祁扶着他的手臂:“别扒拉我！我還能喝！”
林夜祁先是被他這一摔愣了會，随後勾唇一笑:“怎麼跟個小朋友一樣。”
小朋友甩開林夜祁:“你誰啊！我天哥呢？我阿祁呢？我小蘇呢？哦～我知道了！你是人販子，你要拐賣兒童！”
“……”林夜祁輕聲一笑，伸手把他拉過來:“是，我要拐賣兒童。”
一聞到熟悉的茉莉花香顧靈潇頓時安靜下來，老老實實被林夜祁拉着走。
不靠譜的哥，折騰的小顧和善後的他。
剛到客廳顧靈潇就讓又甩開他，跑來去喝水，一口接一口，像個真正的小朋友一樣弄得衣服到處濕。
又拉着林夜祁上二樓，開了房門脫下外套扔給林夜祁，往床上一躺
林夜祁把他衣服放在衣架上，問:“我可以進來嗎？”
顧靈潇又坐起身:“随便進，當自己家。”
屋内整潔幹淨，讓人看起來很舒服，林夜祁走進去反手關上門。
一進門就看到床邊的書桌上擺着密密麻麻的藥，一眼過去擦的吃的外用内用都有。
桌面上還擺着一堆報告單，林夜祁頓時腦袋一片空白，除了在醫院還真沒見過這麼多藥。
顧靈潇察覺到林夜祁目光所在，立馬起身去把那一堆堆報告單放到進抽屜。
放的急忙，不小心掉了兩張在地上，隐約能看到是輕度貧血和韌帶拉傷。
林夜祁眉頭緊鎖，一個人到底在什麼樣的情況下會有這麼多藥？跟小時候的洛辭一樣常年用藥來維持生命，不過洛辭的病早都好了，五六年沒碰過藥了。
“為什麼這麼多……”下意識的詢問讓他反應過來，為什麼要問呢？無非就是讓别人把傷疤撕給自己看。
顧靈潇關上抽屜自己也不知道在說什麼:“其實我早該……但我堅持了一年又一年……”
他早就堅持不下去了，要不要遇到了林夜祁，要不是林夜祁留下的那三張照片，要不是林夜祁那句我會回來的，等我。要不是沈天嬌把他接了過來，他可能早就已經……
林夜祁看到了個相機，被顧靈潇用透明收納盒裝着，像寶貝一樣放在書櫃裡擺着。
他一瞬間沒回想起來，隻是覺得有點眼熟。腦海裡浮現出個名字“胖墩”，他瞳孔放大，想起來了都想起來了！
顧靈潇見他站了許久沒說話以為他是看到這些藥，開始厭惡了，連忙解釋:“不是的，是以前生過病的藥也在，我怕它會複發才留着。你放心，我沒有什麼奇怪的病我身體現在很健康的！”
林夜祁回過神:“我不介意這個。”
“那你是介意……”顧靈潇看到相機:“那個相機是因為是你送的，啊不是，是因為當時我就你這麼一個朋友，好朋友送的禮物那肯定得收藏好了！”
顧靈潇覺得舌頭要打結了，話有些燙嘴捋不清了。
林夜祁蹙着眉。
顧靈潇見林夜祁的表情有瞬間想死的心都有了，剛建立起來的關系就這麼垮了？他難道今天就要跟喜歡了九年的人關系結束了？
林夜祁見他眼眶又開始泛紅，又開始手足無措起來:“我不介意這些，我隻是在想現在還會疼嗎？舊病複發的時候。還有，你一開始為什麼不告訴我，你就是胖墩？”
“不疼，以前的舊病現在都差不多好完了。我要怎麼告訴你？上來就說，嗨祁弟，我是你胖墩哥？你會覺得我是神經病吧？”他緊繃的心一下子放松下來，重新往床上一躺。
明亮的房間兩人安安靜靜的待着，氣氛一下凝固。過了許久顧靈潇爬起身去衣櫃找衣服洗澡，酒還沒醒走路都是搖搖晃晃的。
林夜祁時刻注意着他，生怕他摔了。
電話響起打斷林夜祁的目光，他接了電話:“幹什麼？”
“在哪裡啊？我能找你去小吃街吃烤串嗎？”女生甜甜的聲音從揚聲器傳出來。
林夜祁果斷的說:“不能。”
“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
“啊！你以前從來不會拒絕我的！”
“現在真不行。”
“那你明天一定要陪我去吃馄饨啊！”
“嗯。”
“噢耶，我就知道夜祁弟弟最好啦～”
“……，正常說話，怎麼不讓吳海陪你去？”
“踏馬的，我發現吳海那狗逼是真變态！我懷疑他喜歡你，上次去他家無意間看到密密麻麻全是你照片！見過惡心的，沒見過這麼惡心的！我再也不要跟他玩了！”
林夜祁皺了皺眉，話到唇邊想說點什麼，聽見浴室裡面傳來砰的一聲:“挂了明天再聊。”
他起身走向浴室剛想進去伸手推門，又頓住手，人家在洗澡這樣貿然進去不好吧？
林夜祁在門外問:“哥哥，你還好嗎？”
顧靈潇在裡面回應:“我沒事。”
大概過了十幾分鐘，浴室門被打開，一位扶着腰的男孩慢慢走出來。
顧靈潇頭穿着卡通睡衣發濕漉漉的，他扶着腰一瘸一拐的走出來:“閃着腰了。”
林夜祁過去扶他到床邊，顧靈潇拿了個藥酒給他:“麻煩你了，倒藥酒在手上使勁搓直到紅完。”
林夜祁肉眼可見地一滞，怔怔地望着藥，腦袋木了一下，張了張嘴:“那個，我們一皇一環這樣真的可以嗎？”
皇環有别，即使都是男生也會受屬性影響。
“也是，祁哥不要介意啊，我不是故意的。我這記性都忘了，沒關系的，我自己也可以。”遞藥的手收了回來。
林夜祁拿過藥:“沒事…我來吧。”
“不用勉強的，我自己也可以的。”
“不…勉強的。”拿藥的手都是抖的。
顧靈潇撩起衣服，雪白細嫩的皮膚映入眼簾，腰細臀翹，正宗的美人，還帶着若隐若現的六塊腹肌。
他手撐着桌子塌着腰讓林夜祁更好的幫他上藥，林夜祁咬了咬牙，又開始泛紅變色了。
他倒了點藥酒在手上，纖細修長略微青筋暴起的手寬大細長又好看，顧靈潇的腰好細好像一隻手就能握住……
“真的不用上醫院嗎？”
“不用，常事上上藥就好了。”
林夜祁溫熱的掌心觸碰上他的腰開始微微用力，疼得顧靈潇直咬牙想砸桌子。
他的皮膚很嫩，剛洗完澡出來的皮膚微微泛紅，再加上輕輕一搓整個皮膚都是紅撲撲的。
林夜祁好像知道為什麼那麼多人想打他的注意了，如果上藥的不是他或許已經.....
打住，不能亂想。
上完藥的顧靈潇腿一軟差點坐地上好在床就在旁邊往床上一躺管頭發濕還是幹讓腰舒服了先。
林夜祁把藥放好:“借用下洗手間。”
“跟我客氣什麼随便用。”明天起來估計得後悔今天幹了些什麼，平時他都是讓沈天嬌幫他上藥或者是自己咬着衣服對鏡上。現在不僅腰疼，剛摔了一跤屁股也疼。
林夜祁洗了又洗直到手上沒有任何藥味，擡頭看向鏡中的自己，耳朵，脖子，臉頰都泛起紅暈整個人都像熟透了的草莓。
他用清水洗了把臉，吐了口氣，平複下心情拿起一旁的吹風機出去:“哥哥，把頭發吹幹再睡覺。”
顧靈潇聽話的坐起身，藥桌旁邊是個小台燈，再旁邊就是插座，插上電給他吹頭發。
難得消停一會安安靜靜的讓林夜祁給他吹頭發，林夜祁纖細的手指穿進他軟趴趴的頭發裡，頭發乖巧的在他手心裡随風蕩漾。
林夜祁神情複雜，眼裡情緒萬千看不出來在想些什麼。直到他開口問:“自殘過嗎？”
聽到這句話，顧靈潇頓時凝固，仿佛時間在這一刻靜止。突如其來的問題，讓他嘴巴微張，眼中閃過一絲慌亂，整個人僵在原地。
為什麼要這麼問？很讨厭這樣的行為嗎？怎麼辦，好像林夜祁讨厭的東西他都做過。
林夜祁見他不答也不追問，過了半響才有回應:“年少不知事，自殘過，後面上了初中之後就沒有過那種情況了。”
吹風機吹出的熱風在發絲間穿梭，發絲在暖風下漸漸被吹幹。當頭發吹至完全幹燥，林夜祁放下吹風機，用手輕輕撥弄他的發絲，随口一問:“談過嗎？”
顧靈潇一怔:“沒有，那你呢？”這個回答對他特别重要，但凡是個嗯他都得心碎很久，明天清醒過來心碎得更融。
像林夜祁這種純情的小男生，碰個手對個視，心裡隻有成績事業的完美少年怎麼可能會早戀。
“沒有。”
顧靈潇的心情一下子就像煙花綻放一般心花怒放，那麼說他有機會了？不對萬一他有喜歡的人呢？心情一下子又冷了下了。
“你哥跟我哥，是真的嗎？”洛辭好像還沒跟他說過。
“百分百，我哥很喜歡你哥的，就剛開始怕他嫌棄我哥老就沒怎麼搭理。但是後來我哥跟我說他很喜歡，你哥很有趣。”
這話洛辭聽到不得飛起來？不過洛辭今天這個狀态好像很開心哦。
林夜祁應了聲嗯。
顧靈潇打了個哈欠。
林夜祁說:“睡吧，我先回去了。”
“那麼快嗎？”
“不早了，陶叔還在等我。”
“好，那晚安啦~”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