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斑摸了摸頭發,那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個紅色的發卡,一看就是給小女孩用的。他低頭看向紅色的戰甲,上面貼着幾個粉色蝴蝶結的白色古怪貓頭,那貓頭沒有嘴巴。
“……幼稚的小鬼。”宇智波斑覺得自己要被氣笑了,他也确實笑了,帶着些許發冷的狂氣,“看來禮儀方面依舊沒人讓她好好長進些。”
“您為什麼總對我那麼苛刻呢。”用着學生模樣的東西的聲音響起,帶着不明所以的輕快。
宇智波斑往前走了一步,他踩到了土地:“你又是什麼東西。”
“真是個不好回答的問題。”祂說,“我可以告訴你這裡是哪裡,但比起這些,我覺得你——您,更需要一個能夠回去的辦法。”
宇智波斑眯起眼睛,須佐能乎的查克拉化作紫色的火焰冒了出來。他的查克拉好像已經完全恢複了。
那聲音卻帶着那詭異的輕快:“你已經做出了決定。”
……這個查克拉量不對,他還在幻境裡?
“這裡可不是幻境,但要說是幻境,倒也不算錯。”祂說,“這是所有靈魂所歸處的來途,是你的心靈之鄉,也是最接近本源處的一層。”
“什麼?”虛暗纏上了須佐能乎的雙腿,無知無覺。
“你該睜開眼睛了。”祂說,“你已經忘記了嗎?你應該早就知道了。”
人類有兩層眼睑,據說從人獲得光起,便忘記了閉上第二層眼睑的方法。
一雙手從背後環住了他,雙眼被嚴密地遮住,耳邊卻是之前就聽到的熟悉的聲音:“斑老師,睜開眼睛。”
他伸手扯下那胳膊回頭,卻被大亮的天光刺了一下眼睛,身後什麼人也沒有。
“斑?你已經沒事了嗎?”
宇智波斑轉過頭,走廊盡頭是千手柱間那張驚訝的臉。他環顧一周,這裡并不是宇智波族地内。
千手柱間适時地解釋:“這裡是我家啦,原本火核是要把你帶回去的,但椿說有點擔心你的傷勢,就留在醫藥技術更好的千手家了。”
宇智波斑摸了摸胸口,那裡有一個傷疤,但是千手柱間并沒有給他造成這樣的傷勢。
他當然記得自己是誰。
“那個小鬼去哪了?”宇智波斑不客氣地說,“我有事問她。”
“在火影樓的經貿辦公室吧,她前幾天落下的工作也不少,可能得花點時間補上。”千手柱間回答,“不過斑,椿都已經二十五歲啦,不能總是小鬼小鬼地喊她了。”
宇智波斑冷笑一聲,把手上的東西扔給了千手柱間:“不過是個幼稚鬼。”
宇智波族長瞬身離開,千手柱間張開了手,草莓發卡躺在他的手心,他有些驚訝。
這個發卡,早上不還在小綱的頭上麼?
火影樓。
椿玄無奈地聽着小綱手向着她的新隊友介紹自己,從筆筒裡抽出一根簽字筆砸向了出言不遜的小自來也的額頭,看到小大蛇丸微微睜大了金色的蛇眼。
自從最早幫忙照顧一段時間小綱手以後,她忙碌瘋魔的日程安排中就偶爾會多出一個保護對方安全的工作。
雖然現在大環境還算勉強安穩,但偷血繼的現象也沒有消失,就算取消了姓氏、隐瞞了初代孫女的身份,出入千手家的孩子還是可能被牽連。于是椿玄就成了初代家的常客,小綱手也有了一個一起長大的“看不見的朋友”——隻要和她在一起,捉鬼遊戲就能永遠立于不敗之地。
小綱手從雙小揪揪長到單馬尾小女孩,以絕佳的忍術天賦從忍校畢業第一天就迫不及待來找人報喜來了——帶着兩個新的小夥伴。
看着一群比豆丁更大一點的豆丁們,椿玄琢磨着把他們全部扔去普校學習辦法。
忍校能提前畢業,普校則不行。世界上的知識是永遠學不完的,那免費的六年能到達什麼高度全部各憑本事。小綱手可以去那進修,反正她二爺爺就在那教課。
她撿起了筆,耳邊咋咋呼呼的叫聲忽然一窒,擡起頭,和窗口的熟人對上了視線。
她拍了拍小綱手的腦袋,遞過去一張保存許久的紙條,指着宇智波斑說:“喏,你斑爺爺。”
小綱手看了看紙條,再擡頭看看斑,露出了一個和初代如出一轍的爽朗笑容,脆生生喊道:“斑爺爺!”
宇智波斑發現他回木葉後無言以對的次數有點多過頭了:“……這是柱間的孫女?”
推着三個豆丁先離開的椿玄笑着說:“是啊,是不是很可愛?”
宇智波斑從窗台上跳進辦公室,不留情面地評價:“太弱了。”
“總比我六歲時結實多了。”椿玄不在意地說,“總不能隻和你還有初代火影對标呀,而且他們可是能提前畢業的天才呢。”
“我記得忍校設置了12歲畢業。”宇智波斑說。
“隻要達标了就能接村内任務熟悉流程了,到十二歲之前是讓他們确認自己的忍者職業發展和戰鬥方向的。這幾年忍校進行了一系列改革和調整,已經和以前不一樣了。”椿玄回答,“正式獨立任務還有實習和考核,特别優秀的還會送去普校深造。”
宇智波斑不再對這件事感興趣,他看向椿玄的眼神帶着審視,語氣聽不出喜怒:“解釋一下吧,你隐瞞的那些東西。”
“我也不知道從哪裡開始解釋。”椿玄說,“你為什麼不直接提問呢?”
果然還是這個氣人的小鬼腦子看起來正常點。宇智波斑想。那幻境倒底還是過于劣質了。
這個學生向來恭維有餘敬畏不足,在他面前也敢于糊弄、偷懶、惡作劇,那個幻境還是他見到的這綠發小鬼跪姿最端正的一回。
“你知道你該說什麼。”宇智波斑說,“别偷懶。”
“你這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不屬于這個世界的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