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算了。
能做到這種程度,倒也值得一誇了。
山主一天天虛弱下去,宇智波斑為了打發時間,翻看起了伊佐座攜帶的一些資料和記錄。他看不到那些東西,但也有些興趣。興趣之後,又是防備。
除了資料,伊佐座還會向他口述一些故事,比如一位女蟲師的家鄉在無聲無息中被吞噬,那種蟲,對目前的蟲師而言是完全無可解的難題。
宇智波斑隻是聽着,卻沒什麼實感,好像在聽六道仙人與輝夜姬的童話故事。他所接觸的「蟲」,隻有椿、山主和那個虛線,都弱得讓人提不起一絲感觸。雖然确實有感興趣的一些蟲附身的症狀,但蟲師僅僅記錄蟲,并未記錄具體發生在某處,也不鼓勵他去探尋。
若傳說隻是傳說,那就有些索然無味了。
弱小到放任不管也不會有任何問題的東西,卻又确實影響着這個世界,關系着人類的生存。蟲師将這稱為自然,山中的異像卻不是常理,探讨了許久,宇智波斑意識到他實際并沒有得到一個他想要的答案。
蟲究竟是什麼?自古以來這樣的說法可不能讓他滿意。
但蟲師也不知道更多了。最初的印象其實并沒有什麼差錯,蟲師不過是一種另類的醫生,研究、解決,探索本質并不是他們的最終目标。
弱小之人的自救,僅此而已。
又是幾日,椿玄帶來了好的消息。
“新的山主找到了。”
鹿身上的草不知何時脫落不見,祂現在與普通的山鹿沒什麼區别。祂的傷勢不好不壞,最後一口氣始終沒能咽下去。伊佐座一如既往地治療着,宇智波斑注意到山的異像還沒有真正改變。
而後有一日,鹿不見了。無論是椿玄還是伊佐座臉上都沒有事情結束的笑容。
他們安靜地看着樹間的藤,沉默地等待着。
“結束了?”宇智波斑問。
椿玄搖了搖頭。
霧越來越濃,藤蔓如蛛絲纏繞在林中。
叮鈴——
藤蔓發出了金色的光,葉子融化成為金色的水滴,從枝幹上如雨水般滴下,在幹涸的土地上濺起金色的漣漪,發出鈴铛落地的聲音,消失不見。山中下起了金色的雨,帶着悅耳的鈴音,是送别,是新生。
三人擡着頭,看着這場璀璨的生命雨。
山主已經回到了大山,融入了大山。
祂将重新成為這山間的一切,在這片山的每一處角落。
最後一片葉子落下,霧氣散去,山成了普通的山,樹還是普通的樹。椿玄和宇智波斑告别了蟲師。沿着山路往前走,山溪順流而下,彙入一片淺湖,湖邊又一群鹿。幼鹿呦呦,踢他着腳步,依偎在同類身邊。一聲鷹鳴,鹿群遷徙,離開了人類的視線,向着山林的更深處去。
那鷹身上有着綠色的草。
祂是新的山主,翅膀年輕有力。祂遠遠地落在樹上,安靜地看着他們,忍者們知道他們該離開了。
伊佐座走前,沒有什麼劫後餘生的喜悅,也沒有事情解決的輕松,隻是對他們笑了笑,說以後有這方面的困難,可以給他寫信,卻沒有留下任何聯系方式。
“我會保密你的事。”伊佐座對椿玄說,“不過我想,應該也不會有人來打擾你。”
椿玄說:“謝謝,但我還是希望沒事兩邊不要有交集。”
伊佐座尊重她的想法,背着木箱離開了山野。
“……走吧,斑老師。”椿玄對宇智波斑露出了一個淺淡的笑,“怎麼樣,我就說這場面難得一見吧?雖然耽擱了不少時間,但事情也算平穩解決了。”
“……”宇智波斑說,“以後每天下午來找我重修體術,千手扉間對你太放縱了。”
綠發的女孩露出晴天霹靂的神情,宇智波斑扭過頭,不再管她。
出了山林,宇智波斑還能看見她。椿玄說因為淋了光雨,會受到些許影響。
“你之前說山可能會留下柱間,為什麼?”宇智波斑問,“因為他是木遁使?”
“……”
“他活了近四十年,如果真是如此深受歡迎,那他早就被‘神明’帶走了。”宇智波斑平靜地問,“你為什麼會擔心他?”
木葉的大門前,陽光透過的半透明的身體,讓她回過頭的表情變得不那麼真切。
她說:“他的力量形式不止是查克拉,那是比所有人類都接近本源的一種深層的東西,這很危險,斑老師。”
河會流淌着讓一切的痕迹消失無蹤。
宇智波斑回來了,讓千手兄弟意外的是他們兩個誰也沒解釋或者報告自己去做什麼了。三緘其口不說,宇智波族長強硬地還分走了那孩子一半的學習時間,不知為何要親自教導她那“無藥可救”的體術。
原本以為會拖慢飛雷神學習進度的千手扉間卻發現這學生仿佛玩命一樣三天過了一遍理論,精準分辨出最需要的部分重點學習,并私下用影分身嘗試了四次飛雷神術式,已經基本完成了第一階段和第二階段的實操學習。
那架勢,好像晚一秒學會她就要暴斃在宇智波斑手底下了。
一個月後,在确定了術式印記,椿玄的影分身成功了施展了飛雷神,總耗時四個月,完成了千手扉間标志性忍術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