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你說的條件不好?”
棠溪念指着基地停車區的一排跑車問。
從布加迪赤龍到蘭博基尼aventador和帕拉梅拉,還有黎桉從奶奶家順走的京牌奧迪a6。
過年回老家住了幾天,由于太想棠溪念,大半夜把奶奶家已經不怎麼用的車開走了,然後就沒回去過了,七号院車庫裡的車都是江甯年輕時候買的各種跑車,黎桉覺得不沉穩,從來沒開過。
于是就将自以為簡約的奧迪a6當成目前的代步車了。
在一衆豪車中,塊頭最大的保姆車停在一旁顯得極為弱小無助。
“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
棠溪念步步追問,工作可以吃點苦,生活那得另說了對吧。
黎桉把奢靡無度的做派推給了一誠,“那幾輛車都是一誠在開。”
布加迪是island的,但是一誠在開,蘭博基尼是一誠自己的,也是她在開,帕拉梅拉是delete的,她覺得速度上差點意思,偶爾開。
一誠粉碎性骨折的事兒沒告訴父母,老兩口看了網上的新聞打電話來問,她就說網友誇大其詞了,一點輕微傷而已。
倒不是報喜不報憂,是承認了會被抓回去養傷,從此告别電競生涯,主要能瞞住也是因為撞毀的是island的車。
基地内部沒有那麼科技化,很有家庭感的裝修,除了場地比較大,整體看起來就像一個溫馨的居住地。
“撒手!”
“不撒!”
棠溪念抱着啾啾,黎桉拉着兩人行李,一進門就看到兩個扭打在一塊的人,一誠抱着個滑闆躺地上扭成了蛆,island坐地上雙手拽着滑闆往外拉。
一誠一仰頭,立馬開始告狀,“隊長她搶我滑闆!”
“腿還沒好全就要去玩滑闆,你這腿不想要了我給你鋸了!”
“顧一誠你給我死沙發上去!”經理三下五除二的蠻橫奪走,“沒好利索前門都别想出!”
“一天天的閑不住一點,慕懷給我看好她,必要時候可以采取武力鎮壓。”
“小桉回來啦。”經理變臉比翻書快,“溪念也來了?今晚加幾個菜。”一揮手,招呼着慕懷跟上,“過來幫忙。”
“小狗給我小狗給我!”一誠抱走啾啾,去廚房騷擾island了。
黎桉帶着棠溪念去了二樓宿舍,她們基地是兩層大平層,一層是訓練的地方,日常活動都在那,第二層就是宿舍,每個屋子空間沒多大但五髒俱全獨立衛浴,房間相鄰卻互不打擾。
由于早期裝修草率,隔音不是太好,大家到了樓上都會自覺放輕腳步,放着很多零食飲料遊戲機的休閑區窗簾長期關閉,幾乎沒什麼采光,整個二樓安靜的落針可聞,非常适合睡眠的環境。
“好多零食啊,吃這麼多怎麼不見你們長胖?”棠溪念挑了個熱量不太高的果凍,包裝撕到一半被黎桉制止。
黎桉拿走她手上的果凍,看了看保質期,扔進了垃圾桶,在零食架上翻來倒去,終于找到了一包沒過期的,“這個可以吃。”
棠溪念:“……”
備賽期基本忙到沒什麼時間娛樂,休閑區的東西,查下保質期起碼一半都是過期的。
小幺聽到門外的動靜,探出半個腦袋,“嗨,溪念姐~”
戰隊連夜買機票回基地那晚,小幺被強制帶回了,基地幾個人過年都沒回家,一誠不敢回,island和delete知道小幺無家可歸,往常是黎桉陪着她,今年黎桉不在,幾個人就決定留在基地了。
棠溪念笑意溫和的跟她打了個招呼,對小幺是很複雜的情緒,她不清楚瞿頌和她之間有什麼恩怨,她隻覺得扒着門框探着頭看她們的就是個單純善良的女孩,不該被這麼對待。
可瞿頌是她的經紀人,兩人共同經曆過的風雨,無人可以替代,這份偏向讓她産生了一絲愧疚。
瞿頌說的對,棠溪念什麼都不知道是最好的,知道了,隻會陷入兩難。
“遊戲開了,小幺,速速就位!”delete把人叫走,二樓又恢複了安靜。
黎桉房間在左手邊第一間,離樓梯比較近,打開房門,裡面陳設簡單沒什麼家具擺設,一張單人床,一台電腦及電腦桌,衣櫃看樣子也隻能放下一個人的。
過道狹窄,一個人走動剛好,兩個人會有些擁擠,标準的單人間。
棠溪念環視一圈,屋子裡的生活氣息相當淡薄,連個燒水的熱水壺都沒有,桌邊一箱礦泉水,沒了。
黎桉的全部家當。
衣櫃裡幾件隊服,還被她取了出來,仔細将棠溪念的衣服挂進去,自己的衣服塞進了行李箱。
“你有什麼需要的我們晚點去買,樓下有熱水。”黎桉沒有喝熱水的習慣,所以沒置辦燒水壺。
棠溪念忍了忍,看着單人間也略顯空蕩的房間,沒忍住,吐槽道:“你每天都在基地荒野求生嗎?”
嗯……
也不算吧。
不過很快棠溪念就知道為什麼了。
臨近春季賽,即使拿過冠軍也不敢松懈,職業電競更新疊代的快,新人如雨後春筍,冒的多,漲勢猛,被新戰隊碾壓的冠軍戰隊比比皆是,一段時間不打手感就生疏了。
為了讓選手盡快進入比賽狀态,休賽結束的前期階段會加訓,直到比賽快開始才會放慢節奏,以調整心态為主。
七點半起床,八點就要開始四個小時的個人訓練,中午會有一小時吃飯時間,下午一點到五點是團隊訓練,吃完晚飯後教練會來複盤總結,接下來就是不停的加訓加訓,能在十二點前回宿舍都算早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