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越聽着景漓的話,一瞬間心涼,縱使做好了景漓不能接受的心理準備,可當他真真切切感受到景漓的嫌惡時還是好難過。他的阿漓就這麼恨他,也連帶着厭惡他的孩子,甚至不容許他來到這世上嗎?
淩越撇開了景漓的手,雙手緊緊地護住腹部,也許這個孩子是他和景漓唯一的牽絆了,他不允許任何人傷害他,包括景漓。
“可他……他是你的孩子啊,他是無辜的。”淩越的聲音有些發顫,可語氣中還透着一絲希冀。
“我的孩子嗎?我的孩兒不是已經被你害死了嗎?我的孩兒又做錯了什麼呢?他還未來得及來到這個世上就化成了一攤血水就不無辜嗎?”景漓雙目猩紅盯着淩越,他好恨。
淩越被景漓的眼神吓到了,他想說他沒有,可話還沒來得及說出來,便見景漓噴出了一口血,昏倒在地上。淩越一下子慌了神,連忙傳了太醫。
“郁結于心,怒火攻心,是急症,還需心藥醫。言貴君若是不願配合治療,臣也沒有辦法。”
許是之前有太多疏解不開的郁氣,景漓這一下子洩了精氣神,就再也聚不起來了。
眼看景漓日漸消瘦,每天醒來的時間越來越短,似是沒了求生欲,一心向死。淩越心焦不知如何才好,哀求道 “阿漓,你說過若是我也跪個一天一夜,就放過自己,還作數嗎?”
景漓已經記不得那時是如何想的了,許是還有不甘,許是放不下,他隻記得他說了聲“好”。
就這樣,淩越整整跪了一天一夜。
景漓從上一世的思緒中回過神來,想來沈嫔她便是今天小産的。景漓不語,靜等着王後的下文。
“言貴君恐怕是猜不到,本宮在來的路上碰到了沈嫔身邊的小桃了,大清早一副躲躲閃閃見不得人的樣子好生奇怪。”
王後停頓了一下,接着說道,“本宮派人好生詢問一番才得知,沈嫔竟是小産了。你說好笑不好笑,王上這都快半年未曾寵幸過沈嫔了,那她肚子裡的孩子又是從哪裡來的呢?本宮一開始還以為小桃是在開玩笑呢,沒想到竟然是真的。”王後笑着看着景漓,似乎什麼也不知道,心裡卻是等着看景漓變臉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