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越看着心思各異的衆人,心下冷笑,就這麼想看他的笑話嗎?楚王的下馬威他還不放在眼裡,玄烨他這是沉不住氣了嗎?
淩越斂眸不語,流動在大殿裡的空氣又沉重了些,壓得人有些喘不過氣來。
良久,楚王似乎是失了耐性,率先開口說道,“許久不見,王上這是還像小時一樣貪床,還是被什麼事情耽擱了?”
聽起來像是和淩越很熟恁的樣子,其實卻是包藏禍心,暗地裡說淩越這個王上當的不稱職,連早朝都來遲了。若是這話傳出去,讓不知情的人聽到,指不定以為當今王上是個怎樣的昏君呢?
“怎麼楚王這是在邊疆呆久了,常日和蠻夷接觸,也被同化了不成。竟忘了我北溟國的禮儀了嗎?見到王上也不知行禮了嗎?還是說楚王并不認可我這個王上,才不行君臣之禮的?嗯?”淩越望着楚王不緊不慢地說着,隻是嗯的時候聲調向上微揚,卻給人以濃濃的壓迫感。
楚王剛想反駁什麼,隻是還未來得及開口,便聽着淩越接着說道,“看來楚王是對本殿頗有微辭了?莫不是在質疑先王的決定?”淩越不動聲色地反将玄烨一軍。
那些老臣雖有的不喜歡淩越,但他們更厭惡那些說先王不是的人。他們當中的大多數都是看着先王成長起來的,對先王很是維護。此刻,聽淩越這麼一說,紛紛皺了一下眉頭,顯然是不喜楚王剛剛的做法。
楚王垂首,餘光一掃,将衆人的反應悉數看在眼裡。“臣還以為王上是不高興看見臣回來,這才失禮了,請王上恕罪。臣君玄烨叩見吾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說着,楚王便要朝淩越跪去,卻在他膝蓋彎曲還未落在地上時便被淩越扶了起來。
玄烨有些詫異地看着淩越。便聽到淩越開口說道,“本殿見到二哥高興都來不及,适才隻是因為禮不可廢,畢竟先是君臣,再是兄弟,還望二哥勿怪。”
“殿下言重了,臣不敢。”玄烨眼裡隐晦不明,幾年不見,王上可真是長進了不少,不過這樣也好。
淩越輕而易舉地便化解了楚王的刁難,反倒在衆人心裡印上了楚王不知禮數的标簽,真可謂是得不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