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陽宮裡,一個人兒正躺在床上,緊閉着他的雙眸睡着。隔着錦被依稀可以看出他颀長的身條,他的皮膚光滑細膩,可謂是肌如白雪,膚若凝脂;他鬓若刀裁,眉如墨畫,劍眉星目;鼻梁高而挺拔,更是為他增了一抹英俊,少了幾分陰柔。嘴唇增一分則太厚,減一分則太薄,如此正是剛剛好。尤其是放在這張臉上,更是徒添了幾分美感。可謂是“陌上君如玉,公子世無雙”。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重生後的——言景漓。
床上的人兒忽然動了,隻見他緩緩睜開了眸子。望着熟悉的古香古色的房間,景漓一雙墨色的瞳孔中充滿了迷惑與不解。
這不是他以前住的宮殿嗎?自己怎麼會在這裡?他不是死了嗎?難道這裡是地府嗎?可又為何這地府的房間竟和自己生前住的宮殿一模一樣呢?景漓又環視了一邊四周,沒錯,的确是一模一樣。沒想到地府還是很仁慈的......各種各樣的猜測在景漓腦海裡飄過。
景漓披上長袍準備下床向房間外走去,卻在不經意間,衣擺蕩掉了青花瓷小挂件,留下了一陣清脆的聲響。守在殿外的幽蘭聽到響聲後連忙跑了進來,便看到公子正站在床前發呆。
“公子,您可算是醒了,您不知道您昏迷的這幾天,王上魂不守舍的,寝食難安,都憔悴了許多。這下您醒了,王上一定很高興,王上真的很在乎您,公子,您不要怪王上。”幽蘭看到公子醒後激動地說到,其間也夾雜着對王上淡淡的心疼。
景漓見到幽蘭的那一瞬愣住了,但又很快回過神來。這裡是地府啊,已死之人都會到這裡的,在這裡見到幽蘭也不奇怪了。既然幽蘭在這裡,那麼淩越也一定在這裡了。
景漓想去找他,可是又怕他不想見他,終是壓下了心中想去找他的想法。是啊,生前他那樣傷他,又讓他因他而死,了結了生命,斷送了江山,淩越他又怎麼會想見到他呢?恐怕是對他避之不及吧。
想到這兒,景漓便感到有什麼東西堵在心口,壓的他喘不過氣來。景漓的嘴角溢出一絲苦笑,這都是他自己做的孽,不是嗎?他又有什麼資格乞求淩越的原諒呢?
等等,幽蘭剛剛說的是什麼“見到我會高興嗎?”景漓瞳孔微張,似有光閃爍,聲音是止不住的顫音。可轉念一想,真的會高興嗎?恨他還來不及吧,眸中的那點光慢慢散去,随之而來的是迷茫和無措,他不知道要該不該見他,不知道該以何種姿态見他,他怕了。
不過,此時的幽蘭并沒有注意到景漓的異常,聽到公子的問話,肯定地點了點頭,“當然啊,公子要不要去看看王上”說完,幽蘭小心地看了一眼公子,見公子沒露出不耐煩的表情,松了一口氣。
至于幽蘭為什麼回答的那麼痛快呢,是因為她真心希望公子能和王上在一起。王上為公子付出了多少,幽蘭都看在眼裡。可是公子卻對王上那樣殘忍,是的殘忍,她看的都有些不忍。幽蘭想為王上做些什麼,可每次她為王說好話時,都會被公子責罰。
其實,幽蘭是很早以前被王上派到景漓身邊暗中保護景漓的。前世,當景漓知曉幽蘭是淩越的人時,一股濃濃的背叛感油然而生。那時,再加上楚王那人的挑撥,景漓一怒之下便殺了幽蘭。也因此更不待見淩越了,他們之間的關系也越來越僵。後來出了那件事情,景漓也就答應了楚王的提議。
現在想想那時景漓真的很傻,就這樣輕易的相信了那人的話,認為幽蘭是淩越派過來監視自己的,認為淩越根本就不相信自己,将他接進宮隻是為了羞辱他,隻是為了父親的那份不知存在不存在的密信和密信中暗藏的藏寶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