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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耳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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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什麼成分!接一大耳刮子還有心情自我欣賞,宋岑如無言以對,拆了冰袋一下給他摁臉上了。

“嘶……”霍北被冰得一激靈,擡手去托冰袋,直接把宋岑如的手也托住了,“幹什麼,嫉妒我?”

宋岑如:“對,嫉妒你臉皮厚。”他抽出手,虛虛的握成空心拳,寒氣還留在掌心。

“可不麼,你長得嫩,落你身上隔着八百米都能瞧見,人打眼一看,嚯!關老爺!”霍北不遺餘力地犯賤,如願以償收獲一記宋岑如的拳頭。

少爺被惹惱,他樂半天,又說:“欸,但你爹手勁兒是真不小。”

宋岑如抿了抿嘴,心裡歉疚,用毛巾沾了水,遞給他,“擦擦吧,嘴角。”

霍北瞅一眼,沒動,那意思:你來呗,讓我享受享受高級待遇。

宋岑如假裝看不懂,“快點。”

“嘶......”霍北倒吸涼氣,嘴裡不停叨叨,“你說這知恩圖報是不是一種道德高尚的表現。當然,沒有說你不高尚的意思。就是這人嘛,貴在品行端正,有良心,尤其是......”

宋岑如被他念的心煩,“知道了知道了!”舉起毛巾,“你過來點。”

霍北笑着湊過去,“得嘞。”

宋岑如和父母各自回房後,院子就重新安靜下去,剛才有阿姨在外頭收拾瓷片殘渣,弄完息聲了一個多小時,這會兒又有動靜。

是行李箱滾輪和地面摩擦的聲音。

夫妻倆原定的出行日就是今天,一起回公司總部。宋岑如去找宋文景的時候,她正在收拾行李,中途被吵架打了岔,現在得趕去機場。

宋岑如聽着父母即将離開的信号,心不在焉,說是出差一個月,實際很有可能比這久得多。

剛才那陣情緒過去,他又不自覺開始反省,今天那番話絕對稱得上大逆不道,以前更是從來沒說過......爹媽生氣是應該的。

尤其宋文景從來都是以事業為重的女人,家庭出現矛盾,那也得排在公司後面。他今天突如其來的叛逆,于父母而言,是從未想象過的離譜。所以,夫妻倆沒收住脾氣是一回事,還有很大一部分原因,連宋岑如都琢磨不出來,他們其實有點手足無措。

原來孩子什麼都知道,原來他心裡有氣。

華叔敲門進來,帶着家主的意思前來慰問,說是讓霍北出去說會兒話,估計給他道歉什麼的。畢竟把别人家小孩打了,雖說事發突然,但他們作為成年人如果不主動點,實在說不過去。

宋岑如一邊收拾沾了血的廢棉簽,一邊豎起耳朵聽。霍北挺自在,一點不尴尬,“叔,這事賴我,本來就是我擅闖,這點兒自覺我還是有的,麻煩您轉達一下,用不着道歉。”

華叔挺為難,畢竟這事兒傳出去肯定不好聽,8号院得被說成什麼樣?

霍北知道他們的顧慮,有錢人都好面子,他直說:“我這人是沒個正形,但不至于拿這種事到處往外說,否則我姥第一個打我。”

話說到這個份上,華叔也不好再拉扯,他就是愛操心,難免考慮的多了些。再一個,他也特别震驚這小子直接沖上去替少爺挨巴掌,就連宋溟如都幹不出這事兒。

軍人帶大的孩子作風是利落,要不是宋家情況特殊,必須對外保持距離,否則霍北還真能跟宋岑如處成鐵哥們兒。

“那阿竹,我出去送送他們,你跟我一起?”華叔這是給了個信号,雖然去了不一定有好臉色看,但至少别讓以後的日子更不好過。

宋文景其實隻要再生一個,宋岑如一下子就會失去作為繼承人的“唯一性”。不過母親不想生,他發脾氣也不是因為有恃無恐,隻是情緒到那兒,壓抑太久,觸底反彈了。

責任是責任,親情是親情,宋岑如知道這兩個東西其實可以分開來看,但目前他還做不到。

車就停在門口,華叔幫着謝珏往後備箱裝行李,宋文景已經坐進車,車窗半敞。

玻璃映出宋岑如的影子,他還沒恢複平日的精神氣兒,睫毛耷拉着,眉頭也緊。母子倆就這麼一坐一站,一裡一外的無聲對峙。

關上後備箱,謝珏跟華叔囑咐幾句,然後徑直繞到駕駛位,開門上車,和兒子一點交流都沒有,渾如陌生人。

下次再見面都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以往沒鬧矛盾,父母都習慣放他鴿子,更别提吵了這麼兇一架。

他又要自己在家待多久?一個月?三個月?還是半年?

引擎發動,宋岑如有些急了,手指搭上車窗,“對不起。”

宋文景目光冷冽,低垂着掃過他的手,宋岑如觸電似的收回,緊接着,車窗關上了。

車輪碾過路面,揚起細塵,宋岑如也不躲,沒心思考慮灰塵會否沾上衣服。他一直一直盯着車尾,想超越距離,穿透玻璃,看看能不能等到他們哪怕一個眼神或者回頭。

華叔看不過眼,拍了拍他的肩,軟聲說:“回去吧,外頭曬。”

宋岑如沒反應,那車早就看不見了,還盯着,好像能穿牆似的。

他倔起來就是誰勸都不管用,不知道看了多久,眼睛發酸,還脹,再一轉頭,身邊的人已經換了。

霍北也學他盯着遠處,“眼睛都看紅,能瞧出花兒來嗎。”

宋岑如揉揉眼睛:“不看了。”

“唷,少爺灑脫。”準備了一肚子安慰人的腹稿沒用上,霍北給他比了個大拇指。

宋岑如準備回院,轉身想起什麼,“桂花酪呢。”

“爛了。”霍北道,“它影響我沖進去的速度,這一撒手,摔得稀巴爛。”

“......”宋岑如站在原地沒動,情緒忽然翻起巨浪。

東奔西走漂泊無定,明明生在宋家,卻像個隐形人,像個工具,他不知道哪裡是歸屬,隻知道一個人在深宅連晚上吹來的風都是可怖的。

宋文景親口承認的偏心比刀子還傷人,臨走前漠視的态度等同于宣告他又被抛下。

其實宋岑如還可以忍,沒覺得有多糟,比起絕大多數人來說,他的生活質量已經非常好了。唯獨難以接受的是,家裡什麼都有,隻是父母從來沒有在乎他,結果現在連桂花酪也不要他……有時候導緻情緒崩塌的從來不是大事,而是一件小到不能再小的生活碎片。

宋岑如眼睛濕潤,喉頭發緊,越想越委屈。

“欸!你别哭啊。”霍北慌了神,上前扶住他的肩膀,“買!再買!”

“不要了,我不想要了。他們都不要我,我也不想要他們。”宋岑如忍着哭腔,眼眶卻裝不住淚水。

“好好好,不要。”霍北手忙腳亂的給他擦眼淚,越擦越多。

宋岑如扯着他的衣角,越抓越緊,好像這是唯一能攥住的安慰,又怕攥不住這樣的安慰。

霍北見不得人哭,聽着就心裡煩,但宋岑如哭他是心裡疼了。小孩兒哽咽全抑在喉嚨裡,不敢放開,眼淚都是一顆顆掉,生怕被誰看見,不符合某種規訓似的。

這種掙紮、克制、隐忍,是長年累月的委屈,他的心神被宋岑如的眼淚弄得亂七八糟,奈何霍老大現在還品不出自己這麼細膩的情感,就一個勁兒地摸他的頭。

兩人面對面站着,腦袋貼前胸,都快捂出汗了誰也沒先離開。宋岑如的哭聲很小,跟他這個人似的,斂着,藏着。

霍北根據對方吸氣的頻率判斷出來哭得差不多了,他又一下一下扒拉起細軟的頭發,“哭爽了嗎。”

宋岑如抽抽兩下,聲若蚊蠅:“還行......”

“是我剛說錯話了還是被你爸媽弄傷心了?”霍北問。

宋岑如沉默一會兒,終于擡起頭來,眼圈鼻尖都是紅的,“是不想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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