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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真備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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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岑如在影壁前站了一刻鐘,還是阿姨出來倒垃圾才發現他。

兩人都吓一跳,她奇怪少爺回來怎麼悶不吭聲。宋岑如編胡話入了神,自然沒注意到人。

他佯裝疲倦,打過招呼進去。華叔問,便答:“和朋友吃了飯,看了電影,最後在書店待的忘了時間。”

撒謊就得真假參半,隐去不可說,再拼拼湊湊,然後追附一句“我餓了”轉移華叔注意力。

廚房端上一碗雞絲細面,他吃了小半碗,自覺收了東西,匆匆回房,生怕被華叔看出什麼端倪。

胃裡暖了,身子還虛,宋岑如窩進躺椅晃悠半小時,曬夠月亮才去洗澡。

夜已經深了,他一身溫香的出來,爬上床後神思卻越發清明。

可能是那頓澡給他搓醒的,輾轉反側,恨不得眠,于是細細琢磨起霍北自白的模樣。

語氣挺輕松,眼底一點兒光沒有。

宋岑如并不覺得真有人能做到不受影響,隻是看待生活的角度不同罷了。

好比王峰拿這事當成刀子紮心,滿堂街坊皆是看客,霍北不屑一顧,從來不被别人口中所定義的東西框住。

反觀自己向來循規蹈矩,怕不夠優秀、不夠克制、不夠努力、最怕從父母臉上看見失望的表情。心中顧及能列出一籮筐,所以格外好奇霍北身上那股“去他媽的”勁頭。

窗外月光極亮,星星也多,今晚大概會失眠吧。宋岑如強行閉眼,用指腹一下下摩挲微涼的玉墜,倏地想起它蹭過霍北的臉。

從小戴到大的貼的物件,從沒碰過外人。

他卻不覺讨厭……真邪了門了。

迷迷糊糊捱到淩晨才睡,轉天醒來已經十點。先在院子裡看了半小時的書,接近晌午日頭愈發熱烈,受不住曬,提前進屋吃了頓早午飯。

下午做完功課,華叔說早上收拾院子瞧見霍北在附近晨跑,還在門口停了好一會兒。

宋岑如突發奇想,不會是來找他的吧?馬上又覺得自作多情,臊着眉毛把案頭的文竹揪了幾撮。

猶豫半刻,還是找了個散步的由頭溜了出去,向陸平報個平安,免得老太太多心。

他尋麼一圈,老太太在,霍北不在,大概概去哪掙錢了。

手裡又被塞了一大把蓮子,是今早霍北上早市買的,姥姥說不知道這人肚子裡哪條饞蟲醒了,他以前從來不吃這玩意兒。

轉眼期末,離宋文景和謝珏出差回來沒幾天,宋岑如整日埋頭在家複習功課,籌備起暑假前最後一次大考。

成績下放那日,不出意外又是榜首,李博文不知是轉了性還是習慣了,總之明面上收斂許多。

三天後,華叔準備了一桌接風宴,宋岑如自覺準備好功課便于父母查閱。

飯桌上,謝珏舀湯遞給妻子,又伸手示意。

宋岑如接過勺子,“我來。”

一家人吃飯,多少該聊點什麼。宋文景例行問道:“最近怎麼樣?”

話是沖宋岑如說的,但她未挪出半分眼神。

“挺好的。”他答道。

母親已經看過作業,問的自然是日常。宋岑如将第二碗盛好的湯遞給謝珏,然後才給自己添上。

半晌,宋文景嘗過一筷芙蓉蝦,又道:“有沒有聊得來的朋友?”

好陌生的問話,母親鮮少主動關注他的社交。一來是忙的顧不上,二來是宋岑如本就不和誰交好,這會兒突然問起,倒是讓他有點緊張。

和大雜院有來往的事被發現了?可最近又沒出去,總不會是華叔背叛自己吧……

他心弦緊了緊,斟酌着說:“同學都很好。”

宋文景終于肯移開目光,在他身上停留片刻,沒言語,隻“嗯”了一聲。

說不定是想太多,宋岑如暫且摁下疑心,低頭喝湯。

“過段時間我去萬塔出差。”謝珏突然說道,“阿竹,我桌上那些講解文物的書還是記得要看。”

後半句等于自動默認,宋岑如隻問前面:“去考察嗎?”

“嗯,莫西沙發現一批新料。”謝珏道。

瑞雲集團的拍賣産業由宋文景主導,謝珏管理旗下商鋪,因此他隔段時間便會出去一次。

宋文景接道:“你爸這次去的久,在走之前有什麼沒弄明白的趕緊問。”

宋岑如點點頭,又說:“什麼時候走?”

“下下個月,快的話半年,慢的話可能一年。”謝珏道,“在家聽媽媽的話。”

話音剛落,他手邊響起震動。

宋文景瞥一眼來電顯示,執勺的動作頓了頓,謝珏已經接起電話。

“到家了?”

堂内安靜,電話漏音就明顯,宋岑如眉頭輕輕皺了下,是爺爺打來的。

“到了,”謝珏先看了眼妻子,點開免提,将電話遞給宋岑如,“跟爺爺打聲招呼。”

“爺爺好。”宋岑如道。

“欸,阿竹好。”老爺子語氣平平,“京城待的習慣嗎?”

“習慣的。”

爺孫倆唠了點不鹹不淡的日常,謝珏收回電話,就着去萬塔的計劃聊到公司狀況。餐桌上偶爾響起杯盤叮啷響,宋岑如悄悄打量母親,心裡犯起嘀咕。

爺爺家往常隻有逢年過節才聯系,這會兒打電話來應該沒什麼好事。

外界提及瑞雲,首先想到的是母親,然後才是父親。至于為什麼,自然因為繼承人也姓宋。老人家一直惦記這事兒,明明兩家資産旗鼓相當,怎麼就叫姓宋的占了大頭。

老爺子挑出話頭:“小宋不在你邊上?”

夫妻.交換眼神,宋文景微微颔首,應了聲“在,爸。”

“噢,是這樣。裴家老四前段時間不是生了幺孫麼,馬上百日宴,上周給咱們遞了請柬,”他道,“趁着阿竹塊放暑假,你們帶着去一趟。”

謝珏眉頭輕壓,看向妻子,宋文景面色還算如常,“爸,這事我們知道,但實在走不開。禮物已經備下,到時候寄過去,我們人就不去了。”

“好歹十幾年交情,不去哪行。”老爺子繼續勸說。

宋文景抿了抿嘴,“下周就有場拍賣,我不能不在。”

老爺子不松口:“那不是正好,索性你要出差,一道去了,權當放松。”他補充,“你沒看,老裴那小孫子生的老靈光,可讨人喜歡!”

如此旁敲側擊,原來目的在這兒……宋岑如已經聽出意思,爺爺在拐着彎的催生。

這是家中親族第二個不滿——孩子太少。

宋文景無話可說,謝珏站在妻子這邊:“這樣,我去。文景還有一堆事要處理,阿竹暑假也得學東西,我去吧。”

老爺子語氣加重:“這不像話!你們是夫妻,就去你一個算什麼意思。”

“誰去都一樣。”謝珏說。

得,踩高壓線上了。宋岑如閉眼醞了醞,心下了然。

對面瞬間怒道:“怎麼就一樣了?瑞雲不止姓宋!”

猶如炮仗被點燃引線,還是串挂鞭,爺爺後頭的話定然翻出一堆舊賬。宋岑如食不知味,放了筷子。

電話裡不留氣口,竹筒倒豆似的說了一大堆:“你們整天圍着公司轉,就一點不操心後頭的路?”

“當初至少還有個溟如!現在呢,就阿竹一個獨苗苗,全賭在他身上?誰不知道他心思不在這上頭,退一萬步講,撐的起來也就罷了,撐不起來呢!”

“叫我們謝家的産業全都砸了?怎麼跟親族交代!”

謝珏也帶着火氣,“爸,話不是這麼說。”

“不是這麼說那怎麼說!”老爺子激動起來,“早說生意你來主導,女人家家的總想着幹男人事,不然至于撇下兩個孩子沒人管?溟如的死還不是——”

“爸!”謝珏厲聲叫停。

空氣瞬間凝滞,這頓接風宴到底是沒了氣氛。

餘光裡,母親的臉色一寸一寸沉下去,偏過頭不言不語。宋岑如就釘在座椅上,垂眼喪眉,隻剩喉結滾動。

謝珏:“裴家那邊我去,就這樣,挂了吧。”

一通電話不歡而散,他扶着額角,除了用撫肩的動作安慰妻子,其他好像也做不了什麼。

席間無人說話,隻能聽見母親的沉息,她歎的極深,深到能灌滿整座宅院。

每當這種時候,宋岑如就會無比深切的感受到,自己是個備胎,還是個不夠合格的備胎。

可轉念一想又覺得任性,怎麼能像個鬧脾氣的熊孩子。

他下意識看向靈龛,一下又一下的咬磨頰腮軟肉,連窗隙吹來的風都覺得沉重。

幾個呼吸之後,宋文景沉聲開口,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阿竹,吃完回屋寫作業。”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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