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想想和新晉男朋友董胥約好今晚一起吃飯,吃飯牽手壓馬路,年輕情侶約會三件套。
步行街離大學城不遠,他們一路聊着天走過來,周六的晚上格外熱鬧,兩人走在人流中靠得很近,手背若有若無地觸碰,暧昧的氣氛滋長。
突然一個橫沖直撞的路人直接撞上甯想想的肩膀,她被撞得腳下不穩。
“小心!”董胥一把扶住甯想想,“怎麼撞了人不道歉!”他望着匆匆離去那人皺眉。
“啊想想,我應該讓你走内側的。”董胥想起約會前看的攻略,臉上露出歉意,他怎麼給忘了!
甯想想被牽着交換位置,臉上被熱氣籠罩,“沒事沒事。”
相牽的雙手自然而然沒有再放開,兩人陷入粉紅泡泡中,心照不宣的甜蜜在心中蔓延。
甯想想甚至有些感謝剛剛那個路人。
“啊——!!!”一聲凄厲的尖叫戳破了粉紅泡泡。
衆人紛紛循着尖叫來源望去。
隻見一人将一個年輕女孩撲倒在地,兇狠地撕咬她的脖子,大動脈被咬裂,噴射的血柱直接呲了她的同伴、也就是剛剛尖叫的女孩一臉。
此起彼伏的抽氣聲響起,衆人驚懼後退,不少人已經撥打了報警電話。
滿臉血的女孩好像被吓壞了,站在原地看着地上的人胸頸處血肉模糊、雙眼凸起看着她,而那怪人依舊如野獸般咬住獵物緻命弱點不松口,剛剛還在和她說話笑鬧的人現在腦袋和身體幾乎分了家。
還是一旁的路人拉了她一把她才反應過來連連後推。
地上的人很快沒了氣息,怪人站起身撲向,轉瞬之間它又朝着新的目标進攻。
“啊——!!”衆人尖叫着逃竄,但周六步行街人流量實在太大,踩踏事件頻發,此刻人牆似乎是世上最難突破的屏障,很快許多人都命喪怪人口中。
而剛剛在衆目睽睽之下死去的第一位女孩,她的身體骨骼如蘇醒一般,從腿部開始先行站立,再用詭異的扭曲帶動軀幹,支起那顆搖搖欲墜的腦袋,重新站了起來。
它雙眼發紅,目無聚焦,在周圍各式各樣、對它而言誘惑至極的氣味中,加入怪人行列,撲向手無寸鐵的普通人。
“是剛剛撞了我那個人!”即使隔着一段距離,甯想想依舊認出了怪人的背影,但來不及後怕,之後的事态發展俨然超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她和董胥被人群無助裹挾着,而人群受驚,毫無章法地瘋狂躲避着後方怪人。
和旁人不同,一位煎餅果子攤的大媽半蹲,作出發力的姿勢,暴喝一聲,猛地推着小攤車就旁邊最近的奶茶店裡沖。
小攤車前的幾人,包括甯想想在内,被小攤車推着,後背是堅硬硌人的車身,前方是堅實的肉牆,大力出奇迹,就這麼被大媽生生破出了一條路。
前方一連串的人都被小攤車半鏟半搡地擂進了奶茶店。
“啊!想想!”董胥和甯想想手緊緊牽在一起,也被一同扯進奶茶店。
“快關門!”還在發愣的奶茶店店員被人出聲提醒,連忙将玻璃門關上、上鎖。
小攤車清理出的一小塊空地很快被前赴後繼的人填滿。
有人見他們進到奶茶店内撲上來求助,但未等店内衆人糾結開門與否,兇殘的怪人就咬住他的脖子,血濺上玻璃門。
有的店鋪在場面徹底亂起來後就立刻将店門關上躲起來,隻剩店員和當時的顧客在内,外面的人如何哭喊他們都瑟瑟發抖不敢開門。
而有的人心軟開了門,或是沒來得及關門,人群一窩蜂地往内湧入,任憑店員如何叫喊,後面的人在求生欲的促使下依舊是一個勁地往店内擠,結果就是店門再也無法關上,沒人活下來。
奶茶店内衆人惶恐,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隔着一層玻璃門,人間慘狀被無情地攤開擺在面前。
獲得暫時的安全後,許多人腿軟倒下。
一個手裡還拿着煎餅果子的年輕男孩抹着眼淚對小攤大媽說:“嗚嗚嗚阿姨,你就是我的再生之母啊……”
付輝,那個煎餅果子男孩,剛樂呵呵地從大媽手裡接過香噴噴的煎餅果子,張嘴就要吃,就被逃跑的人群撞掉了加的烤腸,然後就是在一片混亂中被鏟走,這才從外頭的慘狀裡弄清楚情況。
他這一哭,那些逃過一劫的人才紛紛反應過來,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感謝煎餅果子大媽。
嶽大媽常年幹體力活力氣大,但脾氣卻很好,她安慰大家,說話溫溫吞吞:“沒事,沒事!孩子們别哭了,等警察來了就安全了。”
田舒三人窩在店内,外頭的卷閘門拉了下來,從外面看就是閉門的無人狀态。
首先聽到的一陣突兀的尖叫,接着是卷閘門外轟隆的重物撞擊,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活兒,對視一眼。
田舒調開後台監控,調到餐館門口,将畫面共享給他們。
果然店門口看到逃竄的人群和那些數量飛速增長的怪人。
一個慌不擇路的人逃到店門口,被咬住脖子撞上卷閘門,咔嚓一聲筋骨斷裂,透過大門都能聽到那令人牙酸的聲音。
監控中死去的人過了一會又重新站起來,在店門口徘徊。
“這是…喪屍?”紀雲荷喃喃自語。
曾狄繁倒吸一口涼氣,摸摸自己胳膊上的雞皮疙瘩,“店長,智能安保系統對喪屍管用嗎?”
田舒想了下,道:“試一試。”
她在心裡詢問系統是否能夠将所有感染喪屍病毒的人拉入黑名單。
系統運作了一會兒才回答。
【已将所有感染喪屍病毒的人列入黑名單,名單持續更新中,黑名單上的人無法踏足幸福餐館,若強行闖入将遭遇毀滅性打擊】
田舒聽到回答放下心來,她洗幹淨雙手,在曾狄繁和紀雲荷的注目中走到門口,敲了幾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