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已三兩下找到自己的對手,面上不屑。
霧隐山?什麼名不見經傳的小門小派。聽都沒聽過。
這輪穩了,他故作漫不經心地想。
羅已摸摸錢袋,樂滋滋順了個遠路,又去酒樓喝了一頓。
醒酒後,他問過身邊幾個同門,得知隻有他沒碰上什麼大門派。
羅已心情更好了,這兩日不時路過苦哈哈趕修煉的同門去喝小酒。
羅已這股子好心情一直延續到八月廿二,風華冊啟試。
羅已特意早起收拾了一下自己,這才往風華冊的擂台去。
他記得這回蘭華大比來了不少女修,路上在識海裡嚴肅推演了幾遍怎麼推拒一下女修的示好。
到了擂台邊,前面那場比試剛分出勝負降下靈氣屏障。赢的是一個拿鞭的紫衣小姑娘。
羅已斜眼看那小姑娘下擂台,打量了幾下,随意想道:這個太潑辣,娶不得。
他正想着,忽覺有人冷冷盯着他,不禁打了個寒戰,四下望了望,最後遲疑看向觀擂台。
今日是對擂比試,又是風華冊的首日,觀擂台上的長老大能明顯比前些日觀松樓裡要多得多。
那股被釘住的感覺仍在。
羅已沒敢細看,往觀擂台飄了幾眼就挪開了。
觀擂台上,司華淡淡收回了視線。
·
又過了幾場,羅已正等得煩躁,便聽見擂台裁決喊下一組修士:“霧隐山宋時——對——玄淵羅已。”
羅已露出一抹笑。
他整整玄淵宗服和腰上挂着的手刀,挺身擠開人群走過去。
羅已自覺頗有風度地躍上擂台,同對面早早站定的那人對上視線。
羅已收回臉上的笑,緩緩皺起了眉。
他一下子覺察不出這人的修為。
這倒是其次,更主要是,他覺得眼前這人非常眼熟,令他有些不适的眼熟。
羅已正艱難地回憶在哪兒見過這人,裁決看兩人已站定,舉袖發聲:“雙方待令——”
羅已看那人卸下背着的刀,眼熟的感覺更為強烈,眉角不自覺一抽。
再看着那人平緩抽出一把苗刀,羅已腦中被刻意回避的記憶終于破開禁锢,陡然滲出一背的冷汗。
攬月樓,那個破障境!
羅已咬着牙,扶在刀柄上的手微微發顫。
那什麼山怎麼會有這麼年輕的破障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