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鶴歸擔心？”

“畢竟還有破障期嘛。”

“我不會。”

“小師兄别瞎說了，什麼會不會打過我的，哪輪得到我跟你會武。不過要是真碰上了，你也不許故意放水。”

“……”

“小師兄？”

“……好。”

·

八月廿日，九昭皎壇。

各家帶看着後輩的師長落座壇邊觀松樓，赴會的修士則聚在壇下蘭華冊前。

林鶴歸粗粗一看，赴會約有三百來人，十幾二十歲的，多在築基期至明台期之間；不算小師兄，看不出具體修為的約莫四五十人，想必是破障期。

他不由憶起仰行這些日通靈佩上涼飕飕的話。

宋時見他蔫蔫的，伸手撫順他耳後翹起幾絲的鬓發，低聲道：“芝蘭試通常會篩掉大半人。”

林鶴歸便又想到馬上開始的芝蘭試，苦了苦臉：“說不定就是我。”

祝爾今日換了另一套金衣綠袴，站在不遠處“嗤”了一聲。

不等林鶴歸有什麼反應，蘭華冊倏然亮了，他們所站的廣場一周随之升起一道靈氣屏障。

芝蘭試啟。

蘭華冊先前凝出的魚符自行浮至持符者胸前，周遭空間微微波動。

林鶴歸順着指引，運起真氣輕觸魚符，進他的芥子境去了。

廣場上如今已沒有了人影，隻有數百枚魚符瑩瑩亮着。

·

西郡藏侖山脈，霧隐山。

仰行坐在霧隐山莊外一棵雪松上，手裡摩挲着通靈佩。

他看得見九昭城，也看見林鶴歸已經進了芥子境。

仰行知道芥子境内會是什麼，芝蘭試會拿出來考驗的不外乎那些東西。

為的是破而後立。

這是鶴歸的試煉，仰行心裡清楚。

但這并不礙着他留意屬于林鶴歸那枚魚符每一絲光紋變化。

他遙望東南天，一瞬不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