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沒有什麼不可能。”念夕塵一劍斬下兵燹獸一塊角來,又飛身一腳踢倒七頭骷髅,接着道:“姬存理,姬滅欲。”
“我們在。”
剛醒來的姬存理拉着姬滅欲大聲應道。
“你們拿着這兩道符箓,潛伏進城到皇城腳下,然後引爆陰陽雙鈴。”
姬存理立刻答道:“沒問題。”
姬滅欲卻遲疑了:“哥,這鈴铛其實是我們祖傳下來的,就這麼引爆了,會不會對不起祖宗啊……”
“弟,你要這麼想。祖宗傳下最寶貝的是什麼?是你我啊,我們這些血脈才是他們的延續啊,而不是兩個破鈴铛。你想想他們唯二的兩條血脈之一的你是誰救的,念夕塵啊。所以拿兩個破鈴铛換你這條血脈,值不值啊。當然值。所以怎麼對不起祖宗呢,他們隻會覺得我們賺翻了,赢麻了。”
“可我還是覺得……“
“沒啥可的。大佬我們去了。”姬存理不得說完,就拉着姬滅欲一起晃動鈴铛,一時間音波重重,一條又一條弧線出現在空氣中,這些線條越來越多,以至于空間看上去都被扭曲了,等衆人反應過來,兩兄弟已經不見了身影。
少了姬家兄弟兩人,衆人的壓力瞬間更大了,不過多久,蘇秋弦就被人面疽肉球裹住一條腿,幸好她當機立斷,直接一錘砸斷,不然整個身體都要被吃了進去。
但這麼一來,蘇秋弦也無法戰鬥了,念夕塵隻好把她還有受傷的斬妖宿主收進七殇學園,以免被妖邪用來當誘餌,牽制住他們。
沒了蘇秋弦,顧思言沒一會也被人面疽擊傷,身體一半被毒水腐蝕見骨,幸好她還有最後一個人偶,替換了她,不過就算如此,全身上下也驚出一身冷汗。
“不行,我快頂不住啦。”
顧思言最後一個防禦娃娃終于破碎了,隻得求救。
念夕塵見狀,令旗一展,正面迎上,一人獨鬥人面疽、兵燹獸、七頭骷髅、刹那蠕,人頭毛蟲。
一杆令旗左右揮舞,發出劍氣直撲人面疽,斬下一塊肉來,将身一矮躲過兵燹獸背後三千毒鐵蒺射擊,翻身伸出兩指夾住十隻毒鐵蒺,反手甩在人頭毛蟲五個人頭的眼睛之上。而後一個躍起,道袍輕擺,如雪白足揚起,腳跟踢在七頭骷髅一個頭上,口念艮字訣:
艮其背,不獲其身,不見其人,動靜其時,大道其明。艮山鎮!
轟隆隆,七頭骷髅被一腳踏進地面,正好壓住想要從地底偷襲的刹那蠕。
落花女驟然間爆發出一聲恍若獸吼卻又超脫人語的嘶喊,就見遠處有白塔一線,斬破夜色,淩空疾馳而來。
隻見那白塔塔基,皆是由累累頭骨壘成,随着頭骨嘴巴一起張開,數以萬計的初孽如蝗蟲般湧出。
林疏客圍觀一圈,當即苦笑:“現在就剩咱們三個了,念大師,還能打嘛?”
“能打。”念夕塵對着手上小小令旗一晃,這旗立刻就長,足有三丈之長,念夕塵握住旗把,以旗為槍,一下紮穿一隻初孽的身體,接着單手握住周身一旋,如掃落葉,一圈初孽被掃飛出去。
兵燹獸怒吼一聲,盯着兩個大角猛沖而來,念夕塵将旗杆一檔,借力飛騰而起,身在半空,那三丈長旗杆再次揮動,一杆刺穿人頭毛蟲三截身體,像串一樣挂在旗杆上,再用力砸向七頭骷髅,旗杆借勢一崩,又崩下一個頭來。接着身體接着杆力跳起,一腳踢在刹那蠕之身,同時右手劍氣劃出,削下一塊肉來。
人頭毛蟲幾千眼睛發出紅光,念夕塵身如蝴蝶,左挪又轉,幾千道紅光片滴不得沾身。
她槍勢未完,旗尖抖成一個混圈,一圈套一圈,以一個十分刁鑽的角度刺穿了一個初孽,接着餘勢不停,又接連穿了幾個半身白骨巫師,手掌用力一抖,一串妖邪化成齑粉飛揚飄散。
顧思言大叫:“小心身後。”
刹那蠕頂着兵燹獸從地下湧出,念夕塵将旗杆一丢,雙腳畫了個太極圖,雙手擺了個千斤墜的架子,似要硬接,兵燹獸不由增大幾分力量,待到接觸,才發現念夕塵架子似真實虛,隻見她将身一擺,一記太極推手,借力打力,反将兵燹獸推翻出去,撞上人面疽。
顧思言看的目瞪口呆,她做夢也沒想到有人可以不用異能,神通,道具,僅用武功,就把妖邪打到這個地步。
林疏客則是微微皺眉,他敏銳發現念夕塵開始頻繁使用武功的原因是,她的劍氣開始減弱下來,此外她的身體開始出現一些細小的裂縫,這些都是身體不能承受巨大能量的表現。
念夕塵自是明了此理,現今這副身軀僅能承載她三成之力,已是滿赫重負,不堪更多,如果要持續高強度使用的劍氣,除非将這具克隆體升級,否則就别說斬妖了,隻怕先一步就自行潰散了。隻是到如今點數還遠遠不夠,何況目前連溝通至高主城的商城都做不到,所以隻能用武功先行頂住,争取時間。
這時,白骨塔上忽地發出一道白光射向念夕塵,不想,她卻是不閃不避反而對林疏客喊:“小心,它的目标是你。”
話音未落,那白光就轉個彎,直接射在林疏客腦袋上,白光如同一塊白色橡皮,将他的半上身擦的幹幹淨淨。
隻剩半塊身子的林疏客往後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