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夕塵的話音剛落,天空中突然傳來一陣轟鳴,仿佛有什麼巨大的力量正在撕裂空間。娘娘腔監正的臉色變得煞白,他猛地擡頭望向天際,眼中滿是驚恐與絕望。
“你……你們竟敢破壞五方鎮靈陣!你可知那妖邪之力的恐怖,一旦讓它們湧入人間,将是一場無法想象的浩劫!”監正的聲音因憤怒和恐懼而變得尖銳刺耳,他的身體也因情緒激動而微微顫抖。
念夕塵卻隻是輕輕一笑,那笑容中充滿了嘲諷,“浩劫?是人間的,還是權貴的?五方鎮靈好像一直沒有庇佑城外的人吧。”
“你竟然為了那些賤民,要把整個玄淵國送給妖邪,你這個瘋子!”
說話間,天空中的裂縫越來越大,一股股陰冷而強大的妖氣從中洶湧而出,瞬間彌漫了整個戰場。周圍的劍氣在這股力量的沖擊下紛紛消散,連空氣都變得沉重而壓抑。
娘娘腔監正見狀,眼中閃過一絲決絕。他深知,此刻不能和念夕塵再糾纏了,否則妖邪一但真的攻進皇城,玄淵國就真的玩完了。
如今隻有先趕回欽天監,将陣法範圍縮小,全力保護皇城,至于其他的普通人,被殺多少都沒關系,反正過幾年,就會像韭菜一樣,繼續長出來。
“今日的事情,咱家記下了!”
說完,他猛地揮動手中的手帕,四個娘娘腔一起化成道道璀璨的光芒消失在原地。趙正高見隻剩自己一個了,知道對付不了念夕塵,也識趣的逃走了。
007展着小翅膀飛出來,開心道:
【哈哈,大佬,我們計謀成功了,他們果然中計了。】
念夕塵自然不可能真的放北方妖邪進入玄淵國屠戮生靈,所謂的妖氣入侵,不過是她和姬存理幾人利用系統道具做出的假象。
自古達官顯貴都惜命萬分,哪怕妖邪有一絲入侵可能,他們都不敢拿自己命去賭,加上之前鯉魚城陣法被破壞,本來就搞得他們人心惶惶,這麼大的妖氣變化,這些人一定會給欽天監壓力。從而使得監正等欽天監高層為了防備妖邪疲于奔命,而沒空管他們這些人。
【抓緊時間,用傳送道具,我們去蘇秋弦那。】
白光閃過,念夕塵看到蘇秋弦額頭紅腫,正氣喘籲籲,滿頭大汗拿着一柄大錘敲打着寫有“瓦崗”兩字的香爐,這香爐裡有一根巨香,煙氣蜿蜒上升在空中繡成一幅幅梁結義場景的義薄雲天圖。
結義圖上的人型都栩栩如生,一起高呼着異姓兄弟初遇時的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一類的誓言。
蘇秋弦看到念夕塵,頓時一喜,“計劃成功了?對了,你先不要過來,不然就會……”
她話沒話完,忽然把大錘一丢,對着念夕塵框框磕了幾個響頭。
“義字當頭我争先,隻愛兄弟不愛錢。黃天厚土皆在上,若違此誓遭滅絕。”
念夕塵:“……”
她算知道蘇秋弦額頭紅腫是怎麼來的了。
念夕塵帶上消除存在感的路人帽,轉身至“義薄雲天圖”的背面,竟意外揭露了一幅截然相反的詭異景象。
這幅隐藏在“義薄雲天圖”背後的畫面,色調陰暗,與正面的浩然正氣形成了鮮明對比。畫面中,那些生前圖前的結義場景變成了兄弟互捅的黑影,這些人手拿匕首短刀,互相刺入對方胸膛,但臉上還是帶着笑,就這麼詭異的,以相擁互噬的姿态永恒凝固畫上。
口中說得誓言也變成了“兄弟之道,貴在舍生!兄可烹妻待弟,弟當殺子奉兄!此謂至義!"
念夕塵凝視着這幅詭異的景象,卻發現畫面中的細節随着他的靠近而愈發模糊,仿佛有一股力量在阻止他探究真相。
就在這時,一陣陰氣拂過,畫面突然波動起來,如同水面泛起的漣漪。念夕塵隻覺眼前一黑,再次睜開眼時,竟發現自己已置身于那幅詭異畫面之中,那些結義黑影一看到念夕塵,立刻抽出匕首朝她砍來。
念夕塵側身躲過一把匕首揮擊,手掌一翻搶過那匕首,順勢一繞,那個黑影的頭就被斬了下來。
黑影的頭顱滾落在地,竟然沒有倒下,而是走過來,撿起頭來,抖了抖灰,又重新裝了回去,而其餘的黑影見狀,非但沒有退縮,反而更加兇猛地向念夕塵撲來。念夕塵不慌不忙,在這狹窄的空間内靈活穿梭,每一次揮匕都伴随着黑影的某一部分掉入。
但無論切掉黑影哪裡,這些東西又會再次複活,念夕塵心中明白,這些東西是無法直接幹掉的,唯有找到源頭,方能徹底解決。
念夕塵環顧四周,尋找着可能的破綻。突然,她注意到畫面的一角散落着一隻手,那隻手的主人正摸索過去,可被黑影擋住,一直擠不進去。
念夕塵靈機一動,當下施展卦步,左走右繞,猶如一隻穿花蝴蝶,在黑影組成的恐怖刀槍荊棘中來回穿梭,卻偏又優雅婉轉,片刺不可沾其身。
很快,她來到了,落手的一角,撿起那隻手,反手插在最近一個黑影腰上。
那個黑影愣了幾秒,第三隻手動了動,忽然不管念夕塵,歡呼雀躍的跑開了。
斷手的主人急了,拼命去追,可惜怎麼都擠不過去,于是,念夕塵幫了她一把,上去飛起一腳,讓那個黑影像坐火箭一樣,咻的砸在三隻手的黑影身上,一把把自己的手搶了回來,又順勢從那黑影身上也搶奪下一隻手,整個過程幹淨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