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我待在這裡的第五天。
我被允許擁有一些書籍來打發時間,這也就是為什麼我正抱着斯坦貝克的《伊甸之東》仰躺在床上。但說實在的,我沒有看書的心思。
我感覺到我的思緒翻飛,就像一個毛線球一樣滾來滾去,找不到合适的落點。
好吧,我想我現在也許需要一點别的事情來收束我的注意力。
我不知道應該怎麼說,這感覺有點像是一個過度饑餓的人被一下子塞了一頓極其豐盛的餐食,然而他已經太久沒進食了,胃變得脆弱敏感,最終這頓大餐隻會讓他反胃作嘔。
我現在就處于這樣一個狀态,過于無聊的神經接受到這本大部頭著作,讓我一時間疲于應對。
我翻開幾頁,又合上。
之後,我開始無聊的數着天花闆上的紋路,這也是我這些天來幹的最多的事。
其他的時候,我不是在睡覺,就是在拆着手上的繃帶玩,痛覺有時候能夠影響我的情緒,我指的是向好的那種。
神奇的是,痛覺成為了我和現實之間一條穩固的紐帶,它能讓我産生一種主觀感知中的存在感,而我最近才發現這一點。
鐵門響了一下。
午餐被準時送來了,這次是一個漢堡,還有一杯可樂。
漢堡剛出爐,熱氣騰騰的,看上去很美味。它的外包裝看着很眼熟,像是從劇院樓下的那家漢堡店買的。
我毫無芥蒂的抓起了漢堡,啃了一口。
我在等待。
每天,布魯斯都會在中飯結束後進來陪我待上一會兒,結局基本上是不歡而散,我實在懶得應對布魯斯那些詭異的問題。
今天也不例外,伴随着金屬的摩擦聲,鐵門被打開了。
我低垂着頭,目光掃過那雙正在向我走來的黑靴,它們在離我不到1米的地方停下。
我擡頭看他。
他今天的穿搭依舊糟糕,難看,老土,品味缺失。
不過他這次不是空手來的,他抱着黑色的盒子,在上面還放了一盒國際象棋。
我坐直了一些,目光投向他手上的東西。
“我帶了點東西來,”他說,“也許你會喜歡。”
“我現在隻喜歡出入這間房的鑰匙。”我諷刺道。
他不說話了,而是把棋盤放在了床上,他用下巴指了指國際棋盤的方向,問道:
“你想玩嗎?”
我瞥了一眼,嘴角下沉了兩個像素點。
“不,我沒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