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譚市醫院，精神内科。

傑克坐在外面的等候區，他今天戴了帽子和口罩，穿着黑色衛衣。

手裡的取号單被他揉的起了褶。

他不想來的。

一開始是混亂的噩夢，緊接着他開始在鏡子裡看到不存在的人。這樣的情況越來越嚴重，他今天早上醒來的時候，耳邊甚至開始出現一些瘋狂的，神經質的笑聲。

他開始懷疑自己腦子出了點問題。

他沒敢告訴任何人，布魯斯的失憶本來就讓他們之間的關系落到冰點，如果他現在再出現問題——上帝，有誰願意和一個瘋子重新開始？

憂愁在心底湧動。

他捏着那張取号單反複看來看去。

“傑克·内皮爾？”

他站起身。

護士喊了他的名字。他推開神經内科一室的門，門後坐着一位男醫生，穿着白大褂，帶着醫用口罩，短發，臉上戴着一副眼鏡。

從頭茂盛的頭頂觀察，這是個年輕的醫生。

“請坐。”

傑克走進去，關上門，坐在椅子上。

診室裡有股淡淡的消毒水味。醫生看了他一眼，平靜的說道：“你可以把口罩摘掉，我不會洩漏病人的隐私。”

“當然，抱歉…我隻是忘了。”

傑克尴尬的笑了笑，把口罩取下。

醫生低頭翻看了一下資料，問道：“最近出現了什麼問題？”

“我最近會做一些亂七八糟的噩夢，醒來之後感覺很累，有時候在鏡子裡會出現我在夢裡見到的人…”傑克不自覺地摩挲着大拇指，看上去顯得非常不安，“今天早上起床之後耳邊還出現了詭異的笑聲。”

“夢的内容還記得嗎？”

“記得不太清楚了……我隻記得劇院，很多觀衆，還有一個和我長得一樣的怪人。”

醫生輕輕點頭，在本子上記錄。

“我認識你，内皮爾先生。我看過你演過的劇，前天你在劇場被瘋帽匠挾持的事情還上了新聞…”

他回憶着那篇報道，複述起标題：“億萬富豪布魯斯·韋恩為男友出拳！哥譚劇院驚現英雄救美現場——”

傑克尴尬的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