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熒回來。”

“是嗎？”

莫裡森自黑暗中起身，他走到空面前，看着這個繼承了自己天賦的孩子，一絲銀白色的光自瞳孔沒入，突然，他動怒道：“她是你的妹妹，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莫裡森很少發火，哪怕常年與一衆敵對者糾纏，也一副遊刃有餘的模樣，可當他催動天賦看見一雙兒女擁纏的畫面時，憤怒使他冷靜的面容碎裂。

“我知道。”面對莫裡森的怒火，空表現得十分平靜，“這有什麼不對？您忘了，您和母親不也一樣？”

“啪！”

空的腦袋微微一偏，臉上浮現出指印，他舔了舔嘴角嘴角溢出的血絲，露出一抹微笑。

“我不會讓她嫁給别人的，就像當年的您一樣。”

空平靜地看着莫裡森，仿佛在叙述一件理所當然的事實，成束的月光落在他的身上，将他臉上的輪廓分割成明暗交錯的陰影，而莫裡森則被他眼中的瘋狂驚住，半晌，他閉了閉眼睛，疲倦地揮手。

“滾。”

.........

當熒醒來時，隻見眼前一片黑暗，她習慣性地伸手打開床頭夜燈，橘黃色的光倏爾亮起，入眼便是熟悉的房間，恍惚間殘碎的記憶紛沓而至，熒怔怔地看向窗外黑沉的夜，一時竟分不清何處才是現實。

她從床上爬起來，帶着一絲希望，慢慢走向地闆中央的落地鏡。當絲質的睡裙自肩頭緩緩滑落，熒看見鏡子裡的女孩渾身爬滿了青紫，纖細的手腕甚至還殘留着兩道深深的印痕，仿若兩根纏繞的毒蛇，讓熒頓時渾身血液冰涼，直到身後傳來通訊器發出的一串嘀鳴，熒才驚覺自己已在冰冷的地闆上站立了很久。

她邁着有些僵硬的步子走到桌前，拿起通訊器一看，發現是莫娜發來的信息。

【你今天跑去哪裡了？怎麼一直不見人影？】

【我在學校啊...】

【是嗎？我問伊瑟爾，他說你不在。】

【？？】

【對了，慶典名單公布了哦！我知道你不會參加表彰晚宴，所以來告訴你一下最後的結果。】

慶典表彰開始了？熒心裡一沉，不是明天晚上嗎？

【這次受到表彰的隻有三個學生，伊瑟爾不用說了，剩下兩個是阿賈克斯的達達利亞，和某個叫凱亞的平民…】

伊瑟爾…

熒像是被觸動了某根神經，立即将界面切換到學校的八卦論壇，滿屏的慶典氛圍隔着屏幕撲面而來，所有人都在讨論一個話題，那就是以往有七人晉級的表彰大會，而這一次竟然隻有三個人入選，其中種種内幕被傳得神乎其神。

【這次四大家族全部覆滅耶！】

有人幸災樂禍地在底下評論着，還順便好心地貼出了今晚入選的三名學生的照片，熒将視線移向其中一人，隻見他金發金眼，神情淡漠，熟悉的五官讓她一陣心驚，而底下姓名一欄則赫然寫着：伊瑟爾·莫格利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