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達航搬了把椅子坐下,輕輕吸了一口氣開始講述。
一個星期前的一個雨夜,一位街道清潔工在一條窄巷裡發現了一具男屍。
死者死狀可怖,雙手以一種不正常的角度被反剪在身後,兩隻腿被硬生生的扯開形成一字馬的形狀,身上到處都是被淩虐的痕迹。
根據法醫解剖發現受害人的緻命傷是從正面直接刺入心髒的一把水果刀,長10厘米,寬三厘米。
小巷裡沒有監控,從離現場最近的監控裡看,受害人是自己走進小巷的。
而小巷的另一端是紅燈區,受害人可能是想抄近路去,結果被蓄謀已久的兇手殺害。
可是,由于這一片的紅燈區名氣很大,以至于來往的人很多,在受害者前面和後面進出的人足足有十幾位,根本不可能鎖定兇手。
再加上兇手作案那天雨下得很大,雨水涮去了很多有用的細節。
這就導緻了警方隻能用排除法來找出兇手。
這項工程非常的大,但是就在他們将那十幾位嫌疑人一個一個調查過去的時候,兇手再次作案了。
同樣是男性,死狀同樣凄慘,兩處案發現場的距離不過幾百米,兩位受害人都是在自行去往紅燈區的路上遇害。
兇手的膽大超乎了警方的預料,他們迅速的封鎖了這一片地區,同時試圖找出這兩人的共同點。
但是很遺憾,兇手的警惕性很高,現場幾乎沒有遺留下什麼有用的訊息。
随着對兩位受害人的深度調查,警方發現,這兩人都是自己走進案發現場,并且都經常出入紅燈區。
兩人在各自的工作單位都有良好的風評,并沒有人知道他們經常去紅燈區消費。
人際關系也很幹淨,幾乎沒有樹敵,大多都是一些小打小鬧,不至于上升到人命。
警方的調查就這麼陷入了瓶頸。
直到第二場兇殺案過去的第二天,警視廳來了一個人,為案件提供了突破口。
那會兒警視廳裡的人已經加班了一整天,一個個都疲憊不堪,就在衆人商量着去月光白吃頓夜宵的時候,一位裹着羽絨服的女生走了進來,聲稱自己被強.奸了,要報案。
對方臉上全是還沒褪去的淤青,看上去相當吓人。
警視廳的一位女警員接待了她,女生思路清晰,把施虐者的樣貌描述了下來,根據她的說法,這位女士前天晚上在下班回家的路上被一行人灌了迷藥昏了過去。
她半夢半醒間,看到犯人至少有三個,也就是說這位女性是被至少三個人輪.奸。
女警員聽的義憤填膺,而她身邊的伊達航卻注意到了她說的嫌疑人樣貌十分耳熟。
他意識到什麼,迅速的拿出幾張照片一一擺在女面前,“你看看,是他們嗎?”
女子原本冷靜的神情在看到那幾張照片後就忍不住扭曲了起來。
“是,是他們!”女子咬牙切齒,任誰看都知道已經隊他們恨之入骨了。
女警員倒吸一口涼氣,伊達航拿出來的兩張照片是之前的那兩個受害人。
她和伊達航對視了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眼裡的凝重。
這位來報案的小姐不清楚,但是他們可是很清楚,這兩個人一個在四天前死了,一個在昨天死了,根本不可能在前天同時侵犯她。
安撫好這位女士後,他們迅速叫上隊員開始了會議。
目暮警官罕見的抛去了往日的不着調,臉上是前所未有的嚴肅表情。
“那位小姐有嫌疑嗎?”他看向伊達航。
伊達航搖了搖頭,“不能完全排除,對方一口咬定是前天發生的事,不過相比于這個,我覺得盡快确認下一個可能遇害的人更重要。”
目暮警官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意思,既然前兩個受害者和那位小姐記憶裡對得上,那麼說不定剩下的人也能從這個方向突破。
他摸着下巴沉吟,“可是我們人手已經不夠了,如果抽調警力去保護那個可能遇害的人,這邊的防守力度肯定會下降。要是再出人命,怕是和上面不好交代。”
其實他沒說的還有一部分,像這種一看争議就很大的案子,其實上面可能更想把熱度盡量降到最低,甚至可能隻拘留兇手,不破案。
伊達航拍了拍胸脯,“放心,目暮警官,後果我自己承擔,但首先還是要先保護潛在的受害者人群。”
目暮警官歎了口氣,随他去了。
彌景優香看着面前低着頭的伊達航,“所以,你這是失敗了?”
伊達航點了點頭,苦澀的笑了一下,“我被停職了,那天晚上兇手殺的不是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