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伏景光是第一次來彌景優香的家,裝修和他想象中的沒什麼出入。
溫馨亮堂。
唯一的偏差就是這個家裡簡直到處都放了武器,鞋櫃上放着幾把□□和袖槍。
旁邊還挂着藏了沖鋒槍的公文包。
客廳的茶幾上放着一把金牛座“曲線”手槍。
他們的共同點是都可以稱為隐蔽型武器,但是它們一點都不隐蔽的被放在了這個家的各個地方。
諸伏景光:……
他隐晦的看了一眼彌景優香。
對方一點都沒覺得有哪裡不對勁,徑直走到了廚房間開始做飯。
他猶豫了一會兒,還是主動開口道,“有什麼是需要我做的嗎?”
彌景優香探出頭來指了指最裡面的那間房,“尤裡在嬰兒房裡,如果睡了你就不用管他,如果醒着你就陪他玩一下吧,放心,他不怕生。”
諸伏景光心情複雜的說了句好。
這麼信任他嗎?
他走到房間前,深吸了一口氣,權當是做心裡建設,然後敲了敲門走進去。
聽到聲音,坐在嬰兒床上的黑澤尤裡扭頭看了過來。
黑色濃密的頭發乖巧的垂在額前,一雙松綠色的小鹿眼帶着懵懂,精雕玉琢的小臉蛋白皙稚嫩。
諸伏景光被萌的心肝顫了一下。
看見他,小孩兒也不說話,而是默默地轉過頭,繼續玩手裡的玩具。
算算年紀,這個孩子應該是兩歲左右,還很小呢。
諸伏景光默默走上前,還沒說話,看到小孩手裡玩的“玩具”是什麼後差點沒把眼睛瞪出來。
那是一把袖珍的女士手槍!
是真的槍!!!
諸伏景光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還沒等他想辦法把小孩手裡的槍拿出來,彌景優香就帶着做好的寶寶輔食走了進來。
“尤裡,吃飯了。”
彌景優香用腳勾了一把椅子過來,坐在嬰兒床邊,伸出手把碗遞了過去。
尤裡“噢”了一聲,思考了一下,然後把槍放下,伸出手去拿碗。
彌景優香順手把槍拿了起來。
她打開彈匣看了一眼,都是橡皮彈。
她松了一口氣,還好琴酒沒有喪心病狂的把裝着子彈的手槍給尤裡玩。
雖然說這麼小的孩子扣不動扳機,但還是超級危險的好嗎?
尤裡學會說話以後,琴酒就一直躍躍欲試的試圖教他暗殺技巧。
被彌景優香嚴令喝止了,但是很明顯,琴酒并不死心。
自從琴酒權利擴大以後,他變得越來越閑。
以前都是靠出任務賺錢,現在都是靠在家裡理财讓錢自己生錢。
隻有一些重要的任務才會親自出手。
讓琴酒沒想到的是,以前一直需要自己收拾爛攤子的屬下,自從任務失敗去了懲訓室幾次後,任務成功率簡直直線上升。
他越發的沒事幹了。
于是就盯上了和他一樣閑着沒事幹的尤裡。
彌景優香天天擔驚受怕,好在琴酒看着也是很有分寸的。
在第三次看見尤裡把手槍往嘴裡塞之後,琴酒終于放棄了教他學槍,并開始轉戰格鬥。
盡管琴酒很嚴肅,但是不妨礙彌景優香覺得很喜感。
可憐的尤裡,路都還不怎麼會走,就已經開始要學打架了,親媽還在一旁看熱鬧。
諸伏景光驚悚的看見彌景優香在尤裡吃完了飯後又把槍塞了回去,讓他接着玩。
“綠光唯!”
聽見彌景優香叫他,諸伏景光隻好憂心忡忡的轉身離開了房間。
彌景優香給綠川唯介紹了一下他每天需要做的工作。
“寶寶輔食的話這裡有菜單,你挑着做就行了。”
“家裡的東西盡量别動,吸塵器放在客廳的衛生間裡。”
“平時我會出門工作,你要是沒事的話去幫我看一下店。”她停頓了一下,想起了什麼,“别忘了帶上尤裡。”
諸伏景光一一記在了心裡。
等着說她說下一句話。
彌景優香猶豫了一會兒才說,“至于我丈夫,他回來的時間不固定,要是你在家的時候他突然回來了,最好在他開門之前把尤裡抱在懷裡。然後說你是我找來的。記好了。”
當諸伏景光被琴隔着五米用槍對着後腦勺的時候,他才終于明白,為什麼彌景優香要那麼告誡他。
外面的天已經黑了,落地窗因為室内燈光的照射,産生了鏡面的效果,此時他的身後正好能看到一隻帶着戰術手套的手握着槍對準了他。
柯爾特響尾蛇,口徑九毫米,這個距離,隻要對方開槍射擊,自己三秒不到就會死亡。
因為他坐在地上,視角問題導緻他看不見對方的臉,但是這不妨礙他猜到這個人的身份。
他謹慎的開口,“先生您好,我是您太太挑來照顧孩子的綠川唯。”
琴酒沒說話。
氣氛持續僵持,直到尤裡從他的懷裡探出腦袋對着琴酒叫了聲“爸爸”,對方才放下了槍。
諸伏景光松了口氣,小心翼翼的轉過了身。
琴酒,樣貌不明,年齡不明,唯一能确認的是他擁有一頭銀色的長發。黑衣組織的高層人物。早在十年前就活動于各種暗殺行動中,直到最近兩年才逐漸銷聲匿迹。
看來上級給的信息還是太過于稀少了。
居然沒有人調查到這個元老級别的人物已經結婚并生子了。
對方的一頭銀色長發高高的束在腦後,看着年齡并不大,頂多二十六七。
琴酒略顯煩躁的拽下了戰術手套,随手抛在了玄關的櫃子上。
然後就旁若無人的走到廚房倒了一杯水。
沒有等琴酒趕人,諸伏景光就識趣的告辭離開了。
晚上降谷零聯絡他的時候他還沒想好要怎麼說這件事,索性就打算再觀察幾天,撿了點别的說。
“hiro,怎麼樣?你那邊情況還好嗎?”
“我這邊……很輕松。你呢?”
“很輕松?怎麼回事?”降谷零懵了一下。
“我被派去做了個潛入任務,現在就是……幫人帶帶孩子。遇見了一個重點觀察人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