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這浸透他靈血的冷香混着血腥湧來，我才驚覺當年萦繞洞中的根本不是梅香——那是本命冰魄灼燒心脈時，霜雪也蓋不住的焦苦味。就像此刻墨雲卿指尖遊走的毒霧，正把記憶裡師父故作輕松的笑語，都腌制成淬毒的蜜餞。而那些痛師父從未與我提及。

玉清閣的晚膳鐘聲撞碎夕陽時，師父廣袖裡突然漏出一線冰藍流光。"閉關閉出個小玩意。"師父左手攥着發簪往我發間斜插，當冰晶蘭簪斜插入鬓，二師姐突然嗤笑："小阿棠可知，這簪子上淬着師父心頭血？"我怔怔望向主座，卻見師父将銀魚脍夾進我碗中："莫聽你師姐渾說，昨日下山見姑娘們簪花，想着玄冰倒是襯你。"他眼尾朱砂痣在蒸汽中洇開，像極了我偷藏的那盒胭脂。 一陣痛感，将我從回憶中拉出，墨雲卿的指甲突然嵌入鎖骨，我聽見冰晶蘭發簪傳來細微的龜裂聲。而此刻簪頭鑲嵌的冰魄珠泛起詭異的紅光，遠處的護山大陣缺口處，湧進的罡風卷起他的月白廣袖，露出腕間暗紋——分明是墨家禁地豢養的噬魂蛛圖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