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見得吧?”有人湊過來:“聽說你們禅院家有支持禅院直哉當家主的,這支勢力也有殺伏黑惠的動機啊。”
禅院家代表眼淚差點不争氣的流下來。“你閉嘴!我們沒有!”
就算是有也不敢在這種話關頭啊!
慌忙回頭對上了夏油璨陰鸷的眼神,一個激靈,超大聲反問那人:“那還有你們加茂家呢!你們現在是唯一沒有什麼動靜隐身的,誰知道你們是不是憋了個大的!”
“這次要是成功,十種影法死了,窗的變革受阻撓,五條家也會被拖住,如此一來你們加茂家才是動機最大的吧!”
那人頓時漲紅了臉:“你!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你不是也一樣!五十米笑一百米呢你!”
“……”
現場自己撕了起來,不用夏油璨怎麼問,他們自己就在瘋狂吐彼此的動機黑料了。
吵着吵着,武德充沛的咒術界高層就要升級成動手。
加茂抄起了血包,禅院拎起了咒具,其他小家族也紛紛舉起武器。隻有五條家的憑借站位優勢幸免于難。
夏油璨喝起了茶。
五條悟看戲看得很開心,恨不得大喊打起來打起來!
總監部長……總監部長,長長地,歎了口氣,滄桑不少。
眼看着就要升級成血色事件,他連忙出面喊停。
“都冷靜點!你們的儀态禮節呢?到底都在胡鬧些什麼!”
一陣兵荒馬亂後,總算是又都各自坐下了。
總監部長看向悠悠哉哉的夏油璨:“閣下,有話直說吧,不管是兇手還是窗的問題。”
“我就喜歡你這個聰明人。”
夏油璨說了幾個更加減少窗人工含量的修改方案,看來她有提前了解他們的進度。
衆高層一合計,也就是比預計的少拿一些,但跟普通人合作的利益那塊是沒被砍的。感覺相比被扣上罪名後搞死,這個更能接受,也就勉勉強強點頭了。
那兇手方面呢?
是跟上次一樣,看在利益交換上不計較了,還是殺幾個小喽啰做樣子?
因為他們都不幹淨嘛,都跟詛咒師有多多少少那麼一點……被抓住硬說還是能被扣帽子的。
然後他們聽見夏油璨說:“兇手我已經抓住了。”
衆高層:“……啊?”
那吓唬他們還讓他們開撕的原因是?
夏油璨笑:“不然怎麼讓你們讓步窗的利益呢。”
“更何況,”
她玩味道:“不這樣的話,怎麼能看到你們互相推诿懷疑的醜态呢?”
*
恰在此時,夏油璨的cd好了。
敲門聲響起。
不待哪個高層讓人把敲門打擾的攔住,夏油璨擡手示意:“是我的人來了。”
米格爾進來的時候驟然面對滿屋子咒術官方高層,本能的遲疑了一下,但看看主座的夏油璨,擡頭挺胸進來了。
滿屋高層眼觀鼻鼻觀心,跟沒看見米格爾這個詛咒師一樣。
夏油璨也跟沒注意到這一點似的,隻是把米格爾送來的文件往桌子上一放。
“詛咒師那邊的情報,都看看吧。這就是咒術師官方通詛咒師的證據。”
高層們挨個傳閱了,看完都把頭低得更低了。
裡面的内容包括但不限于聊天記錄、轉賬記錄、口供、物證……等等等等。
鐵證如山,容不得他們反駁。
夏油璨陰陽怪氣:“真不錯呢,跟詛咒師那邊的長~期~往~來~這就是我們咒術界官方。”
衆高層:“……”
唯唯諾諾
五條悟補刀:“就這還老是抓着我跟傑的事不放,說我穢亂咒術界~罪不容誅~”
如今看來,他跟傑那些牽扯,在高層面前簡直就是個新兵蛋子。
難怪他們看不上呢~
衆高層:“……”
敢怒不敢言
論跟詛咒師合作,大家其實誰不知道啊,哪有真幹淨的,隻是都藏着不說而已。
如今被甩到臉上……
那還真是處于道德下風了。
“行了吧你們别裝,我也知道你們的德行。”
夏油璨的平淡語氣讓體面人臉熱。
她狼一般的視線狠狠刮過他們的皮肉。
“大家族藏污納垢都知道,但從今天開始,都給我收着爪子點心裡有點數,不然别怪我到時候通通清算了!”
衆高層一凜,忙不疊應聲。
他們其實也都默認夏油璨很快就會掌握咒術界,不覺得清算這個詞有什麼問題。
沒辦法,人家天時地利人和啊,總得接受現實。
米格爾:“另外,我們還發現一件事。是關于前段時間持續未解決的,大批量普通人遭遇莫名詛咒昏迷事件。”
“哦?”
五條悟看過來,夏油璨讓他講。
米格爾低頭避開五條悟的目光:“真相是詛咒師有人跟咒術師合作,把大批量的咒物植入了普通人體内,才造成很多普通人昏迷不醒。”
一石激起千層浪!
五條悟把點心一擱。
伏黑津美紀也是昏迷的一員。
*
事情暫時解決,該幹活的都幹活去了,剩下的都是些禮節性扯皮的。
知道這是不可避免的東西,夏油璨還能耐着性子跟他們太極。坐一邊的五條悟出于教養倒是還坐得端正,就是一會兒撸撸她頭發一會兒抱怨點心不好吃,把不耐煩表現得淋漓盡緻。
偏偏那群爛橘子這會兒反而沒有眼力勁了,一個勁的拖時間。
夏油璨在二者間打量了一個遍,了然。
她用胳膊肘捅捅五條悟。“爸爸,你先去跟上幫忙驗證那些普通人是不是都跟伏黑姐姐一樣吧,我這邊很快就結束了,有事會跟你打電話。”
五條悟迫不及待地蹿出去了,就像一條撒歡的貓。
夏油璨歎了口氣。
這下,剩下的人終于可以說他們想說的正事了。
他們沒正面開口,而是拍拍手,立刻就有侍者呈上新茶。
小小的一壺,茶杯也是夏油璨半個拳頭那麼一點大。被檀木托盤托着遞上來,散發着幽幽茶香。
其中有人道:“閣下請品,這是今年新出的金瓜貢茶,就連天皇那邊也分不得多少呢。”
怎麼,是在炫耀家族底蘊?
不對,隻是個托詞而已。
偏好喝茶隻是因為茶清口的夏油璨:“有何指教不妨直言。”
“哎呀,哪有什麼敢指教閣下的呢。”
那人笑得滿臉褶子都舒展開,腰向她彎着。
“隻是聽聞,閣下有調查過加茂憲倫的事情。最近還大規模調動了忌庫的咒具,隻是很快就還回去了?”
這并不是什麼值得遮掩的事情,夏油璨便大大方方點個頭。
“那關于加茂憲倫,在下倒是有些線索。之前多有得罪,還請閣下笑納了。”
那人主動斟茶,先是自己喝了以示無毒,才又斟一杯推給夏油璨。
他們是看清楚了,這小登幹不過又熬不走,不如老老實實聽話幹活,好好伺候着免得被穿小鞋。
夏油璨眉梢微動。
他當然不敢搞下毒之類的小動作,先不說她一個詛咒會不會被藥倒。她叮囑過了,一旦她出事,五條悟絕對會直接武力推平對面的九族。
應該是來賣好求放過的。
也是聰明,知道從需求下手。
而說到加茂憲倫……
上回說到,羂索很精明,她目前為止的一步步基本上都在他的計算範圍之内。
所以,這次事件也是他順着夏油璨的行為邏輯判斷出,從而利用某些爛橘子的心理做出來的,但目的不是阻止她怎麼折騰咒術界。
看來他對咒術界被改革不在意……為什麼呢?
夏油璨仗着她跟羂索思維邏輯一緻,薅了一下自己的心思。
……我去不會是他準備掀了咒術界所以不在意咒術界會怎麼變吧?!
正想着羂索怎麼回事,她突然發覺推過來的茶杯底下墊了什麼。
是一張特定咒力才能打開的字條。
輸入咒力後隻是展開一看,夏油璨就不自覺眯起雙目。
是她看了足足8年的筆迹,筆觸細膩又不失鋒芒——
璨璨,我們見一面吧,媽媽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