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光,多虧有你提醒,我才出去找醫生的一會功夫,沒想到已經變得這麼嚴重了。”
越想越是後怕的小蘭愁眉緊鎖,“早知道我就不應該跟着出門,讓柯南在家裡好好休息才對。”
混沌模糊的世界中,少女自責悲傷的面容卻又如此清晰,想要說些什麼,僵硬的喉嚨卻幹澀得無法發出任何聲音。
柯南不甘地攥緊了手掌。
抱着柯南打算離開的小蘭與單手插兜,嘴角噙着志得意滿笑容的服部于房門口再度相遇。
仿佛不久前的情景重現,不過出入的二人位置交換。
“密室的手法,以及真正的兇手,我已經知道了。”
此話一出,滿室皆驚。
“接下來,就由我向你們展示吧。”
與服部錯身而過的刹那,柯南微微側頭,那隻插入口袋的手腕上,纏繞着一圈近似透明的細線。
那是釣魚線。
難道,這個人找出的兇手,會是……
柯南的心中閃過不好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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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多,好厚重的命運之力」
目之所及全是彌散的金黃色霧氣,濃重得近乎凝成液态,兩隻眼睛變成$ $模樣的系統不斷發出嚯嚯怪笑,羊毛薅得那叫一個不亦說乎。
「什麼情況,偵探男孩倒下,高中生君又被誤導,這次的劇本,難道是一起冤假錯案?!」
萩原被事态的發展震驚了。
「叫服部的這小子太趕了,急于求成的眼睛疏失了太多細節」
松田本身的性格也不算十分沉着穩重,然而長期和各種精密機械打交道的經驗,讓他能夠在需要的時刻,迅速放平心态,冷靜處事。
“服部哥哥。”
一道小小的身影,擋在了衆人翹首以盼,靜待其推理秀的服部身前。
“喲,是小光啊,接下來我要向大家解釋這起密/室/殺/人案的手法,找出真兇,這就是偵探能為死者做出最後貢獻,你也一起來聽?”
“對不起,我想先确定柯南那邊的情況。”
搖頭婉拒的孩子仰起臉,清透的湛藍眼眸猶如一汪澄澈無波的湖面,倒映着眼前人躊躇滿志的俊朗面容。
“其實,我一直有個問題想問服部哥哥。”
對于重視之人一向十分體貼的服部停下腳步。
“為什麼——兇手要特意把書房變成密室?”
“?”
自知這個問題有些不知所雲,男孩不好意思地撓了撓泛粉的臉頰,“太像偵探小說上的情節了,不是很奇怪嗎?”
“當然是因為,兇手想要将事件僞裝成自……”
自殺?
的确,生活不是小說,需要那麼多花裡胡哨的殺人手法。聽起來神秘莫測的不可能犯罪密/室/殺人,真正的核心訴求,也不過是為了減輕或是排除自身的嫌疑。
譬如讓人以為死者是意外或是自殺死亡。
可是出現在脖頸處的紅點,嘴唇,手腳末端詭異的紫色,眼結膜處的溢血點,諸多的疑點累加,足夠有經驗的刑警判斷該起事件并不隻是意外。
有心将案情往“意外”身故上推的兇手,為什麼不将毒針插在更隐蔽的,被服裝遮擋住的位置,為什麼又要用死後特征如此明顯的猛毒。
父親曾經說過,如今日本警方内部,經驗老道的法醫數量十分稀少,甚至可以用鳳毛麟角來形容。如果早期的準備更加缜密細緻,在他們不曾登門拜訪的情況下,說不準當真會被當成心肌梗塞或者腦溢血一類的突發疾病,草草了結。
更關鍵的一點,他/她為什麼要把毒針殘留在現場?
有心思在事後以釣魚線布置出如此精密的現場,卻忘記将足夠暴露自己罪證的最大證據丢在屍體附近?
如今想來,辻村宅的面積如此之大,那個人在當時還親口說過他會前往和室,于是,他所找尋的罪證,就恰好出現在其所處的房間。
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自然而然。
順遂到了極緻,反而顯出了異樣。
就好像,背後有一雙無形的手掌,一步步推動着他的探尋方向,直至水到渠成。
悚然而驚的服部平次本能地緊握住手中的細線,繃緊的尼龍線于指尖留下淡淡的勒痕。
“嘿咻~”
以景光如今的身高,想要握住門把手還需要踮起腳尖,嘗試着将門反鎖卻無果的他抿着嘴唇,“鎖門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呢,對了,服部哥哥——”
揮手向服部平次告别的男孩突然想起了什麼有意思的事情,呵呵輕笑了幾聲,“我們老師說過哦,不止門能上鎖,腦袋也會被上鎖的。”
故意裝出一副吹胡子瞪眼的兇巴巴模樣,裝模作樣地怒吼了一聲,“就隻會這一種解法,你的腦袋是被鎖住了嗎?!”
……
“那個,密室的書法,還有兇手,不解說一下嗎?”
景光和服部的對話時間十分短暫,在男孩離開後,後者卻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一直到受不了現場凝重氣氛的毛利小五郎發聲打破了寂靜。
“算了。”
再度開口的服部語氣中全然沒有先前的胸有成竹,無端顯得意興寥寥,“目暮警部,你能來扮演一下死者麼?”
雖然十有八/九是個錯誤答案,但既然都想出來了,模拟一下又沒什麼關系。
十分順手地支使起幾個年長者的服部君,理不直,氣也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