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小蘭深有同感地點頭,在管家的耳邊說了幾句,随後就有幾個傭人攙着走路都不太穩健的她找了處地方坐下,開始噓寒問暖。
無論如何,不能讓她有落單,處理證據的時間。
接下來,在警方到來前,在場的三位偵探,能否有洞穿迷霧,發現真相的可能?
首先,是其中最為年長,和工藤新一存在某種合作關系的毛利小五郎先生。
“啊呀,夫人也請您節哀,生老病死總是無常,發生這種意外,是大家都想不到的……”
畢竟也是上門的客戶,即使眼下這檔事後,生意泡湯的可能性十有八/九,毛利還是很有職業精神地上去安慰了幾句。
景光:“……”
「不行啊,大叔壓根沒發現這是一起謀殺」
「所謂的“沉睡小五郎”,肯定是阿笠博士的什麼道具導緻的——之前模仿班長聲音的那個東西就很可疑」
再然後,是被小蘭帶着遠離屍體,目前在觀察書房環境的江戶川柯南。
這位倒是前途光明,很有希望的模樣。
隻不過,從他不時悄悄抹去額頭汗珠,按揉太陽穴緩解不适的樣子看,比起破案,他更需要的是足夠的休息和治療。
最後的那位……
“服部哥哥,你在看什麼呀?”
對服部平次一直站在書房的窗戶旁,不知在張望什麼的動作很是好奇,景光故意走近了幾步。
難道是他發現了什麼衆人不曾察覺的線索?
“唷,是小光啊。”
被稚嫩的童聲喚回神,服部俯身揉了揉景光的發頂,“我在想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什麼什麼,重要的事情,服部哥哥你已經發現兇手了?”
貓眼圓睜,滿是驚詫,景光将一個聽到不得了消息的孩子表演得惟妙惟肖。
見狀,服部平次得意洋洋地雙手插腰,挺起胸膛,“這個窗戶的視角,正對着大門,還沒有其他人進出的迹象,現在那個工藤新一,肯定就在哪個角落,思考着辻村宅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局推理比賽裡,目前是他遙遙領先。
「他對工藤新一到底有什麼執念?」
一時失語的系統頭頂冒出了巨大的問号。
「我能揍他一頓嗎?」
松田表示,他對黑皮沒有意見,但為啥他遇到的兩個黑皮都能微妙地勾起自己心中的不爽。
「這位高中生偵探君現在的心态,小諸伏不适合靠近他哦~」
萩原倒是适應良好,「近藤小弟的那句話,還真是效果拔群。」
所以說,無論是zero,班長,松田,萩原,乃至他自己,都相當不滿乃至厭惡于當下社會對于所謂青年,甚至未成年偵探的吹捧與“造神”。
一方面,偵探文化的盛行反應了警方的無能和腐/敗,這是他們無法否定的大前提,另一面,從什麼“日本警/察的救世主”、“關東的工藤,關西的服部”諸如此類不負責任,或是說拱火居多的稱号,無疑會讓還未真正長成,心智也不夠成熟的少年人生出驕矜,自得,競争之心。
沐浴着光環,承受着期待,享有着特權,不曾經曆挫敗與磋磨的年輕靈魂,渴望着擊敗傳言中勢均力敵的對手,彰顯真正的實力。
可是,對于一起不幸的,悲哀的,以彌足珍貴的生命為獻祭的事件而言,所謂的勝負,又有何意義。
“……有人死掉了。”
半晌的沉默後,景光突然開口。
“?”
從窗口收回視線的服部平次不明所以。
“死掉了,不能哭,不能笑,不能吃好吃的東西,和朋友一起聊天,和家人一起出遊,世界上所有的一切都和他不再有聯系,他所愛的,愛着他的人會流淚,會傷心,會難以置信,會大受打擊。”
景光掰着手指細數着那些令人無法接受的,死亡所帶來的陰霾,腦海裡浮現出與zero重逢時他那張憔悴,驚恐,失魂落魄的面容,“我不知道服部哥哥很在意的工藤新一面對謀殺案會是什麼态度。”
他忽然停下話語,像是留給對方梳理的時間,随即一字一頓,鄭重其事地補充道,“現在的服部哥哥,輕飄飄的,我、不、喜、歡。”
“吱呀——”
奢華厚重的金屬大門徐徐洞開,車頂上方閃爍着紅藍二色的警車終于在辻村宅内衆人的翹首以盼中到來。
“小光。”
服部平次蓦地單膝跪地,兩隻手重重搭在景光肩上,眉目深沉,語氣肅然。
“你剛剛說了,謀/殺/案對吧?”
你是怎麼知道的?
「這家夥,抓重點的地方很奇怪啊!!」
還以為服部這麼煞有介事的樣子,會說出什麼正經話的系統身體一倒,直接撞在了萩原身上。
「呀咧呀咧,現在的年輕人啊~」
壞心眼地往後一挪,直接讓系統啪叽貼地的萩原笑得眯起了眼。
激将法,無論什麼年代,都是相當好用的明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