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娜看着他手臂上的血珠，想起他說過 “黑客和音樂人都是在代碼與旋律中找真相”。遠處的警笛聲由遠及近，不是來抓捕他們，而是去查封 FLY 娛樂的地下基因庫。她摸出沈天佑送的蝴蝶吊墜，吊墜裡的芯片正在接收全球各地傳來的傷疤照片，每一張都在訴說同一個事實：我們不是商品，是堂堂正正的人。

“下首歌想寫什麼？” 林在仁用袖口擦掉血迹，黑客眼鏡亮起新的消息提示，“有個泰國練習生說，她的經紀人把她的初夜賣給了投資人。”

美娜看着窗外的初雪，想起消防通道裡的 17 歲少年，想起所有在黑暗中掙紮的靈魂。她摸出陳雲曦的磁帶碎片，那上面的旋律正在被全球音樂人改編，成為反抗的戰歌。

“寫希望吧。” 她輕聲說，“寫我們如何在傷疤上種花，如何讓破碎的翅膀重新飛翔。”

首爾奧林匹克競技場的玻璃碎片在陽光下閃着銀光，像撒了一地的星星。美娜踩着碎玻璃走向後台，鞋底的防滑紋裡嵌着熒光綠的應援棒碎屑 —— 那是粉絲們為了呼應歌曲主題特意更換的顔色。林在仁的黑客眼鏡顯示，全球已有超過兩百萬條 #ScarsAreNotShame# 的相關投稿，每個标簽下都附着一張傷疤照片和一段文字告白。

“看這個。” 林在仁展示着巴西練習生的投稿，照片裡的少年露出後背的鞭痕，“他說這是因為拒絕服用興奮藥物。” 下一張是日本偶像的手腕，密集的刀疤旁寫着：“他們說太胖不能出道，可我已經三個月沒吃飯了。”

美娜的眼淚大顆大顆落下。她想起張碧老師手臂上的十七個針孔，想起權秀莉後頸的芯片，忽然意識到她們不是在孤軍奮戰 —— 每個傷疤都是一顆星星，當它們彙聚在一起，足以照亮整個黑暗的行業。

國際勞工組織的調查船抵達仁川港時，美娜正在甜品店幫林在仁處理傷口。沈天佑用蝴蝶吊墜改裝的掃描儀顯示，他肋骨的舊傷裡竟殘留着碎玻璃渣 —— 那是三年前在 JYP 被煙灰缸砸傷時留下的。

“他們想讓我永遠記住‘教訓’。” 林在仁咬着牙任由沈天佑挑出碎片，黑客眼鏡反射着手術燈的光，“但現在這些碎片成了最好的證據。”

調查聽證會上，林在仁播放了經過 AI 增強的監控錄音。當評委們聽見 17 歲的他在練習室被辱罵 “垃圾”“豬猡” 時，不少人摘下了眼鏡。美娜展示着鎖骨的燙傷疤痕，疤痕下的微型芯片在投影儀下清晰可見，像嵌入皮膚的毒蜘蛛。

“這不僅是對個體的傷害，” 美娜的聲音通過全球直播傳出，“是對整個行業的系統性剝削。我們的身體、情感、夢想，都被明碼标價，像商品一樣流通于資本之間。”

FLY 娛樂的公關團隊試圖用 “個别案例” 搪塞，卻在林在仁黑進公司服務器的瞬間啞口無言。大屏幕上滾動着練習生的醫療記錄、基因檢測報告、甚至情感操控日志，其中一條标注着 “尹美娜，利用低血糖制造敬業人設” 的記錄，讓全場嘩然。

“我們要求道歉。” 林在仁的黑客眼鏡亮起紅光，那是全球黑客同步攻擊 FLY 娛樂官網的信号，“要求賠償，更要求徹底改變這個吃人的體系。”

一個月後的 “傷疤音樂節” 在競技場廢墟上舉辦。舞台用消防通道的鐵門改造而成，背景闆是各地練習生的傷疤照片拼貼的蝴蝶翅膀。美娜穿着印有 “生而自由” 字樣的衛衣，袖口露出與林在仁同款的黑客徽章。

“歡迎來到傷疤花園。” 林在仁站在 DJ 台後，身後的屏幕播放着權秀莉的機械克隆體 Nova 的舞蹈視頻，“這裡沒有完美的偶像，隻有真實的靈魂。”

第一位表演者是來自泰國的變性練習生，她展示着胸前的手術疤痕：“他們說我不符合‘亞洲男子氣概’，但我今天要告訴全世界 ——” 她的泰語 RAP 混着電子音效，“我的身體，由我自己定義！”

美娜看着台下揮舞的熒光棒，忽然發現許多人舉着寫有 “謝謝” 的燈牌。尹金在抱着小仁上台，少年的克隆體手臂上戴着 “傷疤花園” 的袖标，正在用機械手指給觀衆分發無糖蛋糕。

“這首歌，獻給所有在黑暗中等待黎明的人。” 美娜接過沈天佑遞來的吉他，弦上纏着林在仁送的黑客數據線，“它沒有華麗的編曲，沒有完美的音準，但有我們最真實的心跳。”

《傷疤與星光》的旋律響起時，競技場廢墟的上空飄起了櫻花雪 —— 那是粉絲們用可降解材料制作的花瓣。美娜看見張碧老師推着弟弟走上台，兩人手臂上的針孔疤痕被繪成了熒光綠的蝴蝶；Moly 扶着祖母站在聚光燈下，老人的銀蝶胸針與舞台中央的機械蝴蝶裝置遙相呼應。

高潮部分，林在仁突然切換了直播信号。全球觀衆看見 FLY 娛樂的大樓正在被拆除，挖掘機的長臂揮下時，牆面剝落露出 “基因庫” 的字樣。廢墟上，沈天佑和賢秀正在種植櫻花樹，樹下埋着所有練習生的醫療記錄和藥物瓶。

“我們種下的不是樹，” 沈天佑對着鏡頭說，“是新的希望。”

音樂節結束時，美娜收到了來自全球的禮物：巴西少年寄來的草藥膏，日本偶像的抗抑郁手環，甚至金善娅在獄中寫來的忏悔信。但最珍貴的，是林在仁用所有傷疤照片生成的 AI 繪畫 —— 畫面中，千萬隻蝴蝶從傷疤中破繭而出，翅膀上的熒光綠彙集成 “自由” 的字樣。

“知道嗎？” 林在仁晃了晃新收到的聯合國聘書，“他們想讓我擔任數字人權顧問。” 他的黑客眼鏡顯示，“傷疤花園” 的官網正在被翻譯成 197 種語言，“現在全球每十分鐘就有一個練習生站出來發聲。”

美娜摸着鎖骨的傷疤，那裡已經塗上了沈天佑研發的修複藥膏。遠處的櫻花樹抽出新芽，在寒風中輕輕顫動。她知道，這場與資本的戰争或許永遠不會結束，但至少，她們已經讓世界聽見了真實的聲音，讓每個傷疤都成為了抗争的勳章。

“下一站去哪？” 林在仁收拾着 DJ 設備，黑客徽章在陽光下閃着光。

美娜看着漫天飄落的櫻花雪，想起消防通道裡的 17 歲少年，想起所有在黑暗中掙紮的靈魂。她摸出陳雲曦的十字架項鍊，裡面的磁帶碎片正在播放新的旋律 —— 那是全球音樂人共同譜寫的《破繭進行曲》。

“去柏林。” 她輕聲說，“去參加全球青年抗争音樂節，讓全世界看看，我們如何在傷疤上種出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