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臨站在人群最前面,染着一頭刺眼的紅發,耳骨上釘着銀色耳釘,校服松松垮垮地搭在肩上,嘴角挂着那種墨杉再熟悉不過的、居高臨下的笑。
——皮相不錯,但墨杉隻覺得惡心。
“喲,這不是墨杉嗎?”周臨拖長音調,目光在她和洛晖之間來回掃視,“聽說你轉學後混得不錯啊?都跟校董千金勾搭上了?”
墨杉的指甲無聲地掐進掌心。
周臨歪頭,故作驚訝地“啧”了一聲:“不過你這身高……站洛主席旁邊,像不像隻矮小的□□啊?”
周圍幾個跟班哄笑起來。
洛晖的眼神瞬間冷得像冰。她向前一步,直接把墨杉擋在身後,聲音壓得極低,卻字字清晰——
“周臨,臨江一中高二學生,上學期因校園暴力被記過,父親是臨江教育局科長,母親開連鎖美容院。”她頓了頓,“需要我繼續念你的‘光輝履曆’嗎?”
周臨臉色一變:“你……!”
洛晖冷笑:“再讓我聽見你說她一個字,我不介意讓你爸的仕途和你一起‘出名’。”
人群瞬間安靜。
墨杉站在洛晖身後,看着她挺拔的背影——藍白球衣被風吹得微微鼓起,5号數字在夕陽下泛着冷光。
她應該覺得痛快的。
可為什麼……胸口反而更悶了?
是啊,周臨說的沒錯。她和洛晖,本來就是兩個世界的人。
她很早就意識到了,隻是不願意面對罷了,似乎隻要不去想,問題就會消失一樣。
——“窮鬼就該待在垃圾桶裡。”
那天的聲音仿佛又回蕩在耳邊。墨杉低頭,看着自己洗得發白的球鞋邊緣,和洛晖那雙限量版運動鞋之間不過十公分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