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閑扯了一會兒,餘瑾和賀微蘭的令牌便齊齊震動,上面傳來消息,喚二人去一趟聚渺峰。
“聚渺峰?那不是内門弟子……”紀明延話還沒說完就自覺捂住了嘴,悶悶的聲音隔着衣袖傳出來:“行了行了,你們快去吧。”
說着他也拉了宋柳庭一塊走了。
餘瑾和賀微蘭見狀,無奈一笑,也朝内山的方向走去。
其實賀微蘭也有着和紀明延同樣的疑惑:“為什麼要叫我們去聚渺峰?難不成這次大比……還有内門弟子摻一腳?”
餘瑾也不好對這事做出什麼推測,隻能搖頭,問起旁的事:“你知道最近各大宗門都在舉辦大比吧,我記得你有個兄長在雲岚啊,就……沒什麼消息?”
“你這才出關多久啊,就又開始了。”賀微蘭心想,或許有人能用五年就做到改變,但那人一定不會是餘瑾。
但她不否定餘瑾的能力,她隐隐覺得餘瑾可能看出什麼了,隻是苦于沒有進一步的佐證罷,自己賣她一份消息又如何,還能從這人嘴中得到點其他消息。
賀微蘭想到這,便說道:“這次大比,我父親命我如論如何都得挺進前五。”
餘瑾笑道:“看來我們一樣啊。”
雖然她爹是拿她的五年份例來‘威脅’的。
賀微蘭陷入沉思,二人很快便抵達聚渺峰。
聚渺峰十年如一日,餘瑾好幾年前進去過一回,後來就沒再踏進内門過了,餘景策升築基後其實有條件可以帶餘瑾進内門做個挂名弟子的,隻是餘瑾不願意。
她又不是沒有自知之明,自己幾斤幾兩餘瑾還是曉得的。
不過既然能去聚渺峰,那自然有機會見到餘景策,屆時可以跟他要幾張傳音符。
思來想去,餘瑾目前還是最想先拿到她的份例,或者讓她回家也行啊,她想回家搜刮搜刮,看看有什麼東西可以再讓歸一吸收吸收。
餘瑾想了一路,還是賀微蘭提醒,她才注意到已經走到聚渺峰主殿了。
“裡面好像有不少人欸。”賀微蘭下意識理了理有些淩亂的頭發,但裙子上全是方才比試時留下的血漬污垢,清理不掉,再怎麼整理,還是比那殿裡另一側站着的幾位狼狽。
餘瑾注意到殿裡站着的弟子全是練氣期的,并且身上或多或少有打鬥過的痕迹。
餘瑾還看到了熟人。
其中就有薛逸。
真是晦氣。
薛逸自然也注意到餘瑾,以及餘瑾那毫不掩飾的鄙夷之意,但奈何現在身處聚缈殿,他也隻能壓下這股氣,回了餘瑾一個白眼。
雖然餘瑾心裡腹诽着晦氣,但還是和賀微蘭一起站到了外門幾位弟子那邊,同内門區分開來,泾渭分明。
特别是外門這邊還有一個一身黑的家夥,餘瑾一進殿就注意到此人,依着直覺,猜測這可能就是紀明延口中所說把五區‘清剿’的人。
戾氣确實重的很。
她正觀察着,就見一女修款款走來,羅裙飄曳,好似出水芙蓉般秀雅絕俗。雖看愣一瞬,但餘瑾很快便反應過來,這女修和上次幫她叫餘景策的那位小師叔長得很像,隻是氣質截然不同。
清麗女修身後還跟着一個修士,餘瑾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沒想到能直接見到餘景策,這樣她就不用特地去找了。
她注意到餘景策的同時,餘景策也注意到她,其實他跟來就是為了見一見餘瑾罷了,在看到餘瑾臉上那道皮開肉綻的口子時,他不可避免的皺緊了眉頭。
餘瑾感受到餘景策的視線,便下意識的撓了撓左臉,扣下一塊血痂。
“……”好吧,她知道餘景策在看什麼了。
她朝兄長笑了下,示意自己沒事。
那清麗女修的視線在這二十人之間環視一圈後,緩緩開口:“決賽将在旭曜峰練功台舉行,明日卯時一刻開始,過時淘汰,逾者不候。”
聚缈殿寂然無聲,清麗女修平和舒緩的聲音卻悶重的打進了每個人心頭。
什麼意思?
“不是外門大比嗎?這意思是要我們同這幫内門弟子打?”外門這邊有人脫口而出的質疑正是在場衆人的疑惑。
“内外門大比是同一時間開始的。”清麗女修隻扔下這一句話便轉身離開了。
餘景策迎着衆人的視線有些汗顔,他沒說什麼,隻是擡腿朝餘瑾走去,待走到餘瑾跟前,才歎了口氣,道:“别問我,内門大比的事不歸我管。”
餘瑾不想讓兄長為難,也沒當衆詢問什麼。
“你這臉怎麼回事?”餘景策問。
餘瑾卻不以為然,擺手道:“嗐,沒事,就是被劍劃的,那劍上可能被抹了什麼東西。”
餘景策并不滿意餘瑾不以為然的态度:“這還叫沒事?傷口愈合的如此之慢,你竟還拖到現在?”
餘瑾本想扯個笑緩和一下氣氛,卻發現左臉有點僵麻,笑不出來,遂放棄,換賣起可憐來:“我這不是沒錢了嗎?這僞劣丹藥又查不出個所以然來,市面上的丹藥那價格漲的……哎,爹這氣一天不消,餘家名下的店鋪就死命給我擡價,我有什麼辦法嘛。”
……也不知道方才是誰吃丹藥跟吃糖似的,賀微蘭心裡腹诽着,卻是面不改色,依然不遠不近的站在餘瑾附近。
餘景策果然吃這一套,被餘瑾坑了不知多少次了還是毫無改進,立刻換下嚴兄的架子,把餘瑾用得上的丹藥塞給餘瑾後便飛身離開了聚缈殿。
餘了,還丢下一句:“我去找爹聊聊,你好生照顧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