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沒開玩笑？”聞瑾知壓下心裡翻騰的情緒，試圖去辨别這句話是真的，還是秦易說出來試探自己的。

秦易低頭切着牛排眼神沒有落在聞瑾知的身上，呼吸聲相互交合，秦易有些分不清是自己的呼吸變了，還是對方的呼吸變了。

“我說過的吧，當出現多次巧合的時候我就不再信任這個世界。”金屬的刀具劃在食物上發出不算大的聲音，聞瑾知盯着秦易微微低下的頭，眼中像是有深淵在流動。

他聽見秦易用沒有任何波瀾起伏的語氣說出那可能的真相。

“那位肇事司機酗酒加上前段時間工作失誤被開除，所以被警察判定為是在報複社會。”秦易放下手裡的餐具直勾勾的看着聞瑾知：“我托人查了一下這位司機的生平，很平淡，或許還有那麼一點狗血。”

聞瑾知聽見像是惡魔低語的話在耳邊回蕩：“而在車禍後的一周，也就是我們出發的前兩天，那位已經和兇手離婚十年的omega，收到了一筆三百萬的彙款。”

“走的是地下渠道。”

秦易看着聞瑾知，像是覺得這話不太合适輕輕嗤笑了一下，落在對方的耳朵裡，震的他心髒發麻。

“在意識消失的前一刻，我看到了司機胸前口袋露出了一張名片，沒有什麼特别的，隻是在光線的折射下，一個X的鐳射紋有些晃我的眼睛。”

聞瑾知低垂着眼皮，睫毛因為思緒混亂而抖動着，可惜秦易現在可沒心思去在意對方的想法，他需要知道聞瑾知到底是狼還是平民。

如果是狼的話，跑路的事宜要盡快提上日程了，一個X就讓秦易感到頭疼了，就更别說聞家的太子爺了。

見聞瑾知一直沒說話，秦易放下刀叉，堪稱優雅的擦了擦嘴，然後什麼都沒說站起來直接就走了。

聞瑾知愣了一下，想要開口解釋什麼的，但是内心卻很掙紮，他和X的認識時間更長，論信任也該是和X。

可是看到秦易那樣平靜的神情，聞瑾知詫異的發現，他竟然真的懷疑了X幾分。

直到秦易離開餐廳聞瑾知也沒給出一個回答，他就那樣沉默的坐在位子上，眼神落在了那已經冷掉的食物上。

手指因為情緒變化抽動了一下，聞瑾知深吸了一口氣打開了自己的光端。

【聞瑾知：你對秦家做了什麼？】

而随着信息由未讀變成已讀，聞瑾知不知道自己在緊張什麼，感覺四周的氧氣都因為呼吸而變得稀薄。

【X：這是我的事。】

聞瑾知閉上了眼，對方沒有反駁，也就是說秦易說的大概率是真的，随後一股憤怒在内心中燃燒起來。

聞瑾知感受到了一種非常壓抑的氣憤，手指在光端上不斷的翻飛，眉頭皺的死死的。

【聞瑾知：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光端的那端X沉默了，手指懸停在半空中像是肌肉抽搐顫了一下。手邊放着的光屏上正顯示着秦易的信息，以及前段時間的車禍報道。

【X：我有我的理由，過段時間你離開秦家，我不想把你牽扯進來。】

餐桌因為聞瑾知突然站起來，砰的發出撞擊的聲音，桌面的東西全部颠倒，花瓶擺件随着巨大的動作倒在桌面，清水流淌了一地。

聞瑾知感覺自己的喉嚨肌肉在痙攣，雖然他出生在聞家，但是從小接受的教育都是遵紀守法，從來沒使用過家族特權。

他甚至不敢想秦易是怎麼想自己的，手指微微蜷縮起來将桌布抓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