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江陳羽對李媛媛樹了個大拇指。

李媛媛一開口問了個大的，這下其他人都屏息凝神，等着她問陳燃，顔娜忽然撸起袖子。

“我來問我來問!”

“班長，你喜歡的人，在現場嗎？”

這下所有人都愣了，這個問題一抛出來，就首先默認了陳燃有喜歡的人，他不回答，意味着這個人可能在現場。

陳燃也轉身去了點歌台。

“哇哇哇。”起哄聲此起彼伏，江陳羽甚至吹了個口哨。

“那你們唱什麼呢？”吳亞婕問。

“我要聽剩下的盛夏。”顔娜叫到，順便把李媛媛推到了沙發中間。

“你就坐這兒，好好聽着。”

“你有毛病啊。”李媛媛起身要走，餘夢和顔娜坐在了她兩側，把她牢牢鉗制住，讓她動彈不得。

唱歌的兩個人默契度幾乎為零，整首歌下來，能聽的就那麼幾句：

“楓下的秋千，盛夏的暗戀，我們說好要永遠留在對方身邊……”

一曲完畢，李媛媛要走，顔娜拽住她：

“你發表發表聽後感呗。”

“我發表個毛線，我再發表，你的蛋糕就沒了。”李媛媛晃了晃手機，起身出了包廂門，等她取完蛋糕回來，陳燃又在唱歌，其他人在幹各自的事情，她放下蛋糕，塞了一塊蘋果進嘴，一擡頭，看見陳燃的側臉。

他很認真，不管幹什麼，都很認真，就連唱歌也是。

“我在二環路的裡邊想着你。”

“你在遠方的山上，春風十裡。”

“……”

“把所有的春天都揉進了一個清晨。”

“把所有停不下的言語變成秘密，關上了門……”

那一刻，光落了下來，李媛媛忘記了咀嚼，腦子裡像放電影一樣閃過許多畫面，等她意識到自己怎麼了，她坐了下來，細細嚼蘋果，連帶着一起吞咽的，還有青澀和心動。

心不在焉隻是一瞬間的事。

張浩然深吸了一口氣，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陳燃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側臉在燈球閃閃爍爍的彩光裡忽明忽滅。

“下一個誰來唱?”

“我來吧，夢姐，老吳，咱仨合個側臉呗。”

“行啊。”另外兩人答應的很爽快。

陳燃把話筒遞給顔娜，坐在了張浩然旁邊。

“你唱歌挺好聽的。”

“是嗎，我也覺得，主要是元旦晚會我們班跑調了，想找回點面子。”

“你們元旦晚會表演節目了?”

“嗯。”

“她倆也表演節目了嗎？”

“顔娜沒有，李媛媛跳舞了。”

張浩然忽然發現，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李媛媛不會什麼事情都想告訴他了，他掏出手機，翻□□的聊天記錄，看見三個人的群裡那些自己因為住校手機上交錯過的消息，在某一天戛然而止了。

陳燃的手機響了，拉回了張浩然的思緒。

陳燃接完電話，站了起來。

“不好意思啊，顔娜，我家裡有點事，得提前走了。”

“啊，那行吧，那你注意安全。”

“班長掰掰!”

“掰掰。”

他從李媛媛身邊經過的時候，李媛媛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他提起拳頭，輕輕錘了下她的發頂：

“發什麼呆嘛，你跟我出來一下呗。”

“喔。”李媛媛回過神，跟他一起出去了。

“顔娜的生日禮物在桌子上，就那個藍色的手提袋，你幫我給她，我剛剛忘記了。”

“好。”

“咳咳。”陳燃輕輕咳了一聲，從衣服口袋裡掏出一個小盒子來。

“這是給你的…新年禮物。”

李媛媛有些詫異地看着他，有一些想法在腦子裡一閃而過。

“接着啊…不要誤會，上次吃了你的獎牌，是回禮…嗯…回禮。”

李媛媛展顔，伸手接了過來。

“謝謝。”

“回去再看，那我走啦…新年快樂。”陳燃步伐匆匆，背影很快消失了。

包廂裡面，幾個人擠在一起吃瓜。

“我就說嘛，除了李媛媛，誰還會看不出來嘛。”江陳羽分外激動。

吳亞婕拍拍大腿，餘夢捂着嘴咯咯笑。

顔娜卻看向張浩然，抿了抿嘴。

“那也不一定嘛，陳燃很仗義的，對朋友都很好，而且剛剛我讓她選，她也沒說更喜歡誰啊。”

“那是你不了解陳燃。”

“他這個人，想做的事情一定會做成。”吳亞婕說。

“哎呀，吃蛋糕吧，我都餓了。”顔娜轉移掉話題，于是等李媛媛進包廂的時候，就看見他們鬧作一團，沙發上，屏幕上，哪裡哪裡都是白色的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