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你們的元旦晚會定在哪一天啊,爸爸媽媽可以去看嗎?”飯桌上,張德忠提議。
“好像不行诶,學校沒說組織家長參觀。”
“你看我說吧,她就是不想讓我們去。”
“我什麼時候說了,你不要老是曲解别人的意思,那學校沒說就是沒說嘛。”
“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金玲你不要斤斤計較。”奶奶安靜了一段日子,身體好了許多,又開始和他們一起吃飯,一開口就在煽風點火。
李媛媛當然不會讓她得逞,她主動向李金玲示弱:
“那個,爸爸媽媽,到時候會錄像的,假期我們一起看好啦。”
奶奶又不說話了,李金玲在飯桌下輕輕踢了下張德忠,好像在說:“看見沒有,我生的,還是向着我的。”
元旦晚會定在12月27号晚上,28号中午放假,月假連着元旦假期,一共五天假,不過在這之前,還有一場月考。
進了文科班以後,李媛媛進步不小,上次考試終于擺脫了最後一個考場的噩夢,成功跻身全年級第六考場,也就是成績不上不下的人的大本營。
搞笑的是第六考場是一班教師,年級主任說了,中間這批人是最容易被忽視的,因此安排了頭銜最好的班級來做考場,以此來激勵他們。
一班的人一串串從裡面出來,等着考試的人就一串串進去,走廊上書箱書包堆放在一起,太擁擠,大家自覺分成了兩隊,出來的人走外側,進去的人走裡側,李媛媛側着身子,低着頭往前走,輕輕擡頭,瞥見了外側同樣側着身子往相反方向去的低着頭的陳燃,陳燃沒看見她,她也沒來得及打招呼,好容易挪到了門口,正要進去,有人喊:
“李媛媛!誰是李媛媛,準考證掉了。”
李媛媛應聲回頭,是一個不認識的女生舉了一張準考證,她趕緊看自己的塑封文具袋,發現拉鍊不知道什麼時候掉了,她趕忙去拿了回來。
陳燃和趙俊宇都在五樓會議室,趙俊宇攀着陳燃的肩膀,調侃他:“人家叫李媛媛,你回什麼頭,我還以為怎麼了呢,吓我一跳。”
“呵呵,你膽子真小,這都能吓一跳,等下碰到錯位相減,不得把你算得怕死。”
“诶,我發現了,你這個人,怎麼就對我一個人嘴毒。”
陳燃坐在了會議室講台上的位置,就是那個前四的殊榮寶座,往下看去,卻已經換了一批人了,坐在角落裡的不再是那個女孩,他慫了慫鼻子,按捺住心緒。
考試被壓縮到一天,從早考到晚,終于結束了,還剩兩節晚自習,張武大發慈悲,全部給三個女孩子排練了。
走的時候,楊樂叮囑:“我們明天下午三點準時去化妝,我找張武批好假了,隻約了一個小時,我們得抓緊時間,好多人排隊呢。”
有的時候,事情總是不會按照預想的那般一帆風順,小舅舅出了交通事故,外婆哭天喊地的要李金玲過去,李金玲和她大吵一架,怎麼都不肯去,最後還是張德忠說服了她,于是他們連夜開車趕過去了,隻給李媛媛留下了飯錢和奶奶。
第二天早上,李媛媛收拾好東西準備出門的時候,就聽見奶奶在叫她:
“媛媛诶,媛媛,你快過來。”
“奶奶,你怎麼了?”
“啊呀,我心髒不舒服呀,你快帶我去醫院。”
“好,你等我以下,我給班主任打個電話請個假,就帶你去哈。”李媛媛給張武打電話沒打通,隻好給他發了短信便馬不停蹄的打了急救電話,半個小時以後,救護車過來把奶奶和李媛媛帶走了。
等到了醫院,奶奶順利住上院,李媛媛才得空找了公共電話給爸媽打電話。
“什麼,又不舒服啊?”李金玲看了一眼屋裡坐着的親戚,故意放大了聲音,等确定他們都聽見以後,靠近了電話筒:“乖乖,你先撐一會兒,我們最遲下午兩點對就回去。”
她又給張武撥了一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