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出了正月,康熙便要巡幸直隸,奉天,十四奉旨伴駕随行。
我有松了口氣的感覺,這些日子與他一起時總覺得與從前不同,常常倆個人說着笑着我便被他望着我的眼神看的有些發懵,再沒了從前無所顧忌的輕松自在。
完顔氏最近身體不适,早上已經不再讓我們過去請安。
我去看過她兩次,聽她自己說隻是咳嗽的厲害,讓人請了太醫,大半個多月了卻一直未見好。
我見她偶有呼吸急促,咳痰,也可能是咳嗽遲遲未愈進而引發了哮喘。
轉眼間天氣又暖了很多,傍晚時我在屋裡實在待的無趣,便想着出去走走。
走到靶場附近見到弘映弘暟正在師傅的帶領下練習,兩個孩子此刻都十分專注認真,必是也怕十四回來檢查他們的課業,稍有讓他們阿瑪不滿意的地方,免不了又要受一番責備。
在我看來康熙對皇子們的要求等同于苛刻,這也直接導緻了這些自小苦大的兒子們對自己的下一代的要求也甚為嚴格。
我歎了口氣,十歲不到的小孩子本應天真浪漫,可這皇家的孩子卻沒有童年。
正看着,弘映一箭脫靶,他立時看了看自己的師傅,師傅并未多說什麼,隻讓他繼續。
我不禁一笑,這要是讓十四看到,不知又要讓他加練多少。
想到這,我心裡又一動,怎麼又想到了十四?
已經又過了幾天,算日子這一兩日康熙就應該回京了,我竟把日子記得如此清楚,看來不得不承認我确實在惦記着十四。
可這又是一種怎樣的感情呢?也許就隻是因為我已經習慣于他日常對我的陪伴,照顧,更因為他為我無望的生活注入了生機。
我正獨自思忖,突然聽後面有人叫我:“若曦。”
是十四,我即刻回頭,他已經站在我身後。
十四轉過來看了看我,扯了把椅子坐到我身邊問到:“想什麼?我進來了你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