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時樂慫得很,拍完就跑回來躲到越盛歧身後,看見尚妖妖氣得跳腳,還沖她扮鬼臉。
尚妖妖氣得肺管子都快炸了,怎麼會有這麼鬧騰的小孩。
越盛歧當着尚妖妖的面輕輕拍了沈時樂的腦袋一下,尚妖妖才滿意的甩頭發走了。
沈時樂不高興了,“你幫我的幫她的?”
“你。”越盛歧說完就拉着沈時樂快步走,他們已經落後好大一截了,路上沈時樂氣不過打他,他也不還手。
走在最前面的江池和俞俏就安靜閑聊。
“俏俏,孫康磊剛說了什麼不好的話嗎?”江池回來的時候隻聽見孫康磊問俞俏為什麼不參與獵鷹排行,他怕孫康磊瞎說什麼亂七八糟的,讓俞俏心裡郁悶。
“他就說我靠關系嘛。”俞俏這幾天在江池不在的時候偶爾也會聽到有人小聲說他靠關系進的特試組,不過孫康磊還是第一個當面說的,“不過我記得你說的,江池會選擇俞俏是因為俞俏很優秀,對吧?”
“嗯。”江池揉了揉俞俏的腦袋,他剛才也問了孫康磊,這會兒再問問俞俏以防孫康磊有所隐瞞。“俞俏很優秀。”
“那孫康磊怎麼樣了?”俞俏問。
江池,“還問他,不生氣嗎?”
“有點生氣,但是沒有那麼生氣。”俞俏解釋,“我能看到他的不甘心、憎惡……和委屈。”
俞俏怕江池說他聖心泛濫補充說道,“而且我知道我比他更優秀,所以我很從容,沒有很生氣。”
越有能力的人在被質疑時越從容,他們的從容來源于對自身能力的信任,他們大多從容的列出證據理由來反駁這種質疑或者直接無視這種質疑。
但是俞俏他不一樣,他是特别的,他的從容在他溫和的看向孫康磊的眼睛時從他的目光裡流淌到他投映在地上的影子。
基地總局的走廊很長,來來往往的人很多,大多手上抱着一疊不知道做什麼用的a4紙或者幾個标着字的文件夾。
沈時樂對這裡熟得很,拉着越盛岐走在最前面,尚妖妖就跟在他們後面看看左右路過的職員裡有沒有什麼帥哥,江池還是像來時那樣随意的攬着俞俏。
沈時樂推開總會議室的大門往裡看,大多數位置上有已經有人了,但紮眼的在最前一排留下了不多不少五個位置。
江池他們坐下沒多久,會議就開始了,在很長一段的讓人昏昏欲睡的發言後終于迎來了正頭戲。
“根據基地各總領負責人的共同決議,由江池擔任隊長的特别試驗組今日正式成立!”
掌聲和各種探究的目光向着第一排投來。
江池淡定的很,等主持人把特别試驗組的名單公布完了以後領着幾個人站起身鞠躬後坐下。
會議還安排了一些其他基地相關事項,但也很快就步入了尾聲。
俞俏的眼睛一直落在那個裝着闆正面帶微笑的主持人身上,江池就給他講了那個主持人的身平。
他在末日前是一位大學老師,後來在基地籌備螢火之家時主動前去照料那些無父無母隻能靠基地養着的孩子,螢火之家因為總是拖工資很缺老師,正好他學識淵博,他就一人教授孩子們,天文、自然、藝術、書法、文學、宗教......他知道的就會讓孩子們也知道。
他說,螢火之家的孩子終将接過人類的未來。
俞俏看向講台上慷慨激昂的先生。
螢火蟲嗎?
“世界的崩塌浩浩蕩蕩,秩序的瓦解悄無聲息,饑餓、寒冷、疾病和無窮無盡的喪屍把我們逼到了絕路......”
“但,這都是過去發生的事了。”
“我們在廢墟中重建家園,在荒蕪中找尋螢火蟲。我們的信仰、勇氣無限充沛,我們修複了破敗的設施,開墾了貧瘠的土地,不再被它們的猙獰所吓倒。”
“那些在末日中逝去的靈魂、那些在絕望中掙紮的生命終會在人類的家園安息,我們将堅守人類的尊嚴與榮耀,永不放棄,永不退縮,為人類的光明未來而奮鬥到底!我們将用熱血和生命舉起人類的火炬,讓火光穿透黑暗,照亮這末世的每一個角落!”
我們目視前方,我們抓住曙光。
等那位先生宣布會議結束時,江池讓越盛歧拉住想走的沈時樂。
“怎麼了?”沈時樂又坐回來,“不是會議結束了嗎?”
江池告訴他,“是他們的會議結束了。”
那些往外走的都是職務偏低的人員,像高耀忠等總負責人都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屬于他們的會議才剛剛開始。
等人都走完了,沈良輝走到前方,對這剩下的基地高層決策人員開始了内部會議。
沈良輝嚴肅的樣子是沈時樂所沒見過的。
“我們時間不多,長話短說。”
“特别試驗組的正式成立意味着你們要開始承擔基地的各項任務,派給你們的任務隻會是基地最危險的那些任務,所以希望特試組的每位成員做好随時犧牲的準備。”
特試組的所有人在進組前就知道特試組的權力、配置一定是最好的,但饋贈都是有價格的,特試組也是最危險的。
特試組明面上是不屬于任何部門,但是大家心裡都清楚江池和軍部多少有點關系,尚妖妖又出自右所,沈良輝的兒子也在裡面,李曙新身為左所的負責人,自然對此有所不滿,但是明面上左所和右所仍然算作一個組織,所以他不能以隻有左所沒人為理由向特試組塞人。
塞不了人就算了,反正這次任務足夠讓他們喝一壺了。
李曙新拍拍手,接過沈良輝的話說了一大堆,大緻就是誇特别試驗組的衆人後生可畏,江池不理他他也繼續自顧自的講。
“這次會議開得這麼匆忙呢主要還是基地有個比較危險的任務需要特試組出馬。”
李曙新說得好聽,實際上是在暗諷要不是要你們幹活就不會承認你們這個特試組。
江池也學着他的調調回他,“是嗎?我還以為是我托高軍長交的申請左所一直不同意呢。”
李曙新臉一黑,這種講話這麼讓人讨厭的風格還真是和顧骞那個家夥像得很。
沈良輝就在一邊抱着保溫杯喝水,不挑事也不去和稀泥。
他兒子還在特試組呢,萬一江池給他兒子穿小鞋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