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冶道:“我早已好了。”
“好了你來幹什麼?”倉昭怨道。
倉冶不搭話。
“你是……你是因為……”倉昭終于反應了過來,一霎失語,疑惑道:“你竟如此,這不像你。”倉冶大帝向來敢想敢為,何曾這般克制?
倉冶不語,閉目裝死。倉昭滿臉不可置信,用力扯了一半被子蓋過來。
良久,寒蛩漸起,倉冶早已平複了心緒,卻無半點睡意。
“王兄……”
“嗯?”
“我們損失了五千多将士……”
倉昭輕輕歎了口氣,半晌沒有說話。
倉冶道:“木族探子沒有消息送來,但人族那邊有了動靜。”
倉昭問道:“如何說?”
“軒轅易欲看我們鹬蚌相争。”
“哼,這不是人族一貫的做法麼?表面上仁義道德,什麼仁義禮智信,打仗還假惺惺先送一封檄文,暗地裡陰謀詭計從未斷絕。”倉昭罵道。
“而且,木懷青也在人族,他本欲借人族之手對抗殷豐,不料吃了閉門羹。”倉冶又道
倉昭道:“可有派人找過他?”
倉冶道:“找過,他不信任獸族,去的人被他滅了口。”
倉昭恨恨道:“愚蠢,這般懦弱,軒轅易都未曾将他當看門狗,他倒如此忠心,他與人族相交這麼多年,不知道對方是什麼貨色?”
倉冶無聲歎了口氣,道:“木族向來弱小,習慣了依附他族。”
許久,帳内再沒有一絲聲音,幾案上的燭火緩緩熄滅。
“你欲如何?”倉昭問道。
倉昭道:“速戰速決。”
“如何速戰速決?”
“傀兵來曆不明,殷豐原隻在裴嘯身邊做事,與其它鷹隼部同僚相比,他沒有什麼過人之處,也沒有如此大的膽子,他背後隻怕還有别人。”
倉昭道:“那隻要滅了他背後之人,一切便妥了。”
倉冶道:“此話不假,但如今之計,隻能領軍殺過去。”
“可……”那傀兵又如何對付?
“王兄。”倉昭尚未說完,倉冶便插道:
“若是哪日我永遠失了心智,或者同父王一樣暴斃而亡,獸族就交給你了……”倉冶無比深沉嚴肅說道。
“胡說什麼!”倉昭從榻上坐起,大聲說道。又道:“不會有那一天的。”他打算使用魂力殺過去,倉昭知曉,如果是他,隻怕也會做同樣的選擇,但這後果他是不願看到的。
倉冶卻突然笑道:“你胳膊不疼了?”
倉昭一頓,道:“不疼了。”
“那我再卸一隻!”作勢擡手又要撓去。
倉昭捂了胳膊,道:“你小子,滾。”踹了他一腳,半嗔半笑道:“邊去點,别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