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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上你看书网 > 為了活着被迫成為海王 > 第78章 莊生夢蝶

第78章 莊生夢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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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還有臉回來?為什麼死的不是你!”

“你還我的聰兒!你個掃把星,我要你給我兒償命...啊啊啊!”

哥哥素來挑剔,衣服一點髒了濕了都會不如意,别說如今這副狼狽模樣,躺在闆上,白布下隻露了雙泥巴不堪的布鞋,卻不再吵鬧。

連阿爹阿娘都不曾發覺她的不見……

李聰這個糊塗蛋怎麼就去尋她了呢?

尋她這個無關緊要的便宜妹妹。

殿中很靜,擡手不見五指,耳邊依舊響起陣陣尖銳的哭喊聲、怒罵聲。

她不禁蜷縮了身子,将自己埋在被褥裡。

自從哥哥落水亡故後,這些年從未在她夢中出現過一次。

她以為,那日若不是她任性跑出去,哥哥也不會獨自一人去尋她。

河中冰涼,哥哥怕冷,這麼久了,定還是沒肯原諒她。

今夜,是哥哥第一次入夢,沒有生氣,沒有責怪。

隻有一身灰褐布衣,沾了水,十分沉重,阻了腳步,站在那條他們去過很多次的河邊,可憐巴巴地沖她重複着:

粼兒,我冷,我冷。

她眸子發酸,不知怎的,一閃而過的河邊,竟顯現出聞扶的那張臉。

似也帶着幾分怨屈。

從河中上來,無聲地望着她。

慈粼緩過神,頓時皺眉,掐斷思緒,沉沉閉眼,她大概是病入膏肓,腦子不清楚了。

天漸亮,慈粼醒後,再無入睡。

魚樂一早出去采買,從外面回來,見慈粼打掃着院子落葉,忙放下手中東西,喚了聲我的好姐姐,拿過她手中掃帚。

“姐姐今日醒得早些了。”

慈粼眼下泛青,“嗯”道,看向魚樂外出采買的那條掙紮亂跳的魚問道:

“幾時學了做飯?”

魚樂掃完落葉,提起那條大鲈魚,笑着往廚房走去。

“在常城的時候,學過幾手,今日給姐姐做清蒸。”

說話間,那魚已然被人開膛破肚,内髒被刀刮個通,混着血水淌出。接着洗淨後,在魚背上深深劃了兩道口子,抹上鹽,均勻倒上黃酒。

手法熟練得好似刀下殺的又不似魚。

慈粼移開視線,依在廚房的窗棂外,應了句好。

在一陣有序的刀工響落後,魚樂擡起頭,看了慈粼一會,“姐姐,我今日出門,聽了件事。”

“什麼?”慈粼泛起無聊,問。

“聽那些同去采買的宮女說,昨夜宮中突發混亂,巡值的人好像被賀玜罰了闆子。”

慈粼歪頭,看她。

魚樂壓低了聲音,道:

“就是昨夜逮住姐姐教訓的那個死闆統領。說是因昨夜巡值不力,受了二十闆子。”

這回慈粼聽清醒了,“聞扶?”

魚樂點頭,“明明昨夜看見了姐姐,今日朝上卻沒把你供出來。啧,莫不是這位大将軍對姐姐你有意思?”

慈粼記了魚樂一白眼,身子靠着窗翻了個面,朝着蔚藍天空一歎:

“你我之局限,怎可也将人想狹隘了?”

魚樂側頭望去窗棂外半張平靜面孔,“确實,定是怕被賀玜那醋壇子知曉,會掀起一番不必要的血雨腥風來。”

聞及慈粼低笑一聲,“他,也非然。”

魚樂止住話,怎麼一年不見,姐姐就從冷心冷情的殺手變成了一尊慈悲的活菩薩了?

過了午後,魚樂陪慈粼在宮中四處閑逛,臨到乾清門,見慈粼還要往前去,魚樂提醒道:

“姐姐,再往前,就通去前殿,會撞見那些大臣的。”

慈粼腳步沒停,“為何前殿隻能是男子待的地方?”

魚樂眼神微轉,道:“那個聞将軍此刻……應在自個兒府上養傷。”

慈粼聞及,腳步一頓,悠悠挑眉,轉掉了方向,往皇宮側門而去。

京城玄武街中心偏西北位置,門前一對抱鼓石與石獅,檐闆梁枋金木雕刻,上繪花鳥草木、墨書詩詞。

門裡延去,青磚木梁、石柱瓦頂,規模宏偉。

魚樂與人報上身份,看守小厮去了通報。

不一會兒,小厮臉上帶着幾分歉意:

“不好意思這位貴人,我家将軍說他有傷在身,不便見客,等幾日,他自去宮中賠罪。”

這番體面話倒像聞扶的性子。

慈粼面色不顯,掏出袖中金令,那小厮隻一眼,便恭敬躬下身子:

“貴人尊駕,上座于客廂,容奴再去禀一聲。”

慈粼面帶微笑,随府上小厮引路。

“姐姐,賀玜的令牌還怪好使的。”魚樂在後面偷笑。

“在外休要口無遮攔。”

“是是,那尊敬的皇帝陛下。”

畢竟拿人身份造勢,多少要給些尊重。

不出半會兒,聞扶一身藏青素緞常服,墨發簡單束起,面容疏淡,氣質沉靜,踏門而進。

慈粼站起。

聞扶見狀,聲音清冷:“坐。”

小厮添了茶水,兩人安靜無話。

慈粼瞥了眼他挺拔端坐的身形,開口問:

“聞将軍的傷,可嚴重?我從宮中帶了些金瘡藥和止疼的。”

靜默一瞬。

聞扶才擡眼看去,神色複雜:“慈小姐,你不惜搬出陛下給你的通行令牌,就是為了給聞某送兩瓶傷藥?”

慈粼沒好意思說,其實是因為昨夜那個夢,讓她今日一直心緒不甯,想要再來接觸一下他。

看看到底是偶然,還是他是能與哥哥相見的媒介。

“聞将軍的傷是因我而起,理應來表歉意。”

她語氣停頓幾分,道出疑問:“将軍明明可将昨夜之事道出緣由,為何選擇包庇此事?”

聞扶臉色微肅,糾正她:“慈小姐多慮,并非聞某包庇你。而是如今陛下心性未穩,朝中議聲頗多,實不足以為了件小事而再起動蕩。”

“也希望慈小姐您在宮中能夠多多引導陛下,行以鞭策,明心靜氣、勤勉為政,勿與其同為放縱。”

聞扶知她要反駁,話音銜接道:

“自古皇令從不落外人手中,能給慈小姐,已然是不妥。但既是陛下行事,臣自無權質疑。然今日,用于聞某身上,更是顯得過于随意,泛濫皇威之嫌,望慈小姐謹記。”

她頓了一下,啞言。

身上被賀玜罰了二十大闆,不但不記恨,竟還更加操心了。

“聞将軍高看我了,陛下平日性子随意了些,但涉及于朝政大事時他自有權衡考量。聞将軍品行高潔,赤膽忠義,又年長陛下幾歲,他行事不成熟之處,還請聞将軍多包容,莫要往心裡去。”

朝中能有這樣一位正氣禀然的定國神将,是天齊之福。

聞及這番話,聞扶擡眼,看向慈粼,眼裡有些詫然。

而那刻,慈粼從聞扶眼中捕捉到瞬逝而過的深沉,似百感交集後攤化開來的一股内斂溫稠。

正是這抹短暫的默許,讓慈粼思緒阻斷,脫口而出:“聞将軍,你能當我哥哥嗎?”

不知聞扶是否聽清,待她自己緩過神時,已經不見聞扶身影。

隻有一位小厮恭候:“慈小姐,天色不早,您看...”

慈粼望向門口,聞扶他,是沒有聽清她在說什麼?

不然依照此人性子,若不願意,定會義正言辭地拒絕她,再訓教她一番肆意胡為、于禮不合才對。

哪裡會像方才那般,直直離去。

“确實是我考慮不周,沒顧及你家将軍有傷在身,這藥你替我收了給他吧,麻煩了。”

慈粼起身,微微欠身行禮,離去将軍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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