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桌名叫單琪,據她所說從很久之前學校的宿管就變得越來越兇了。
“不止是兇,還老是換人,每個新來的宿管的規矩都不一樣,每次都要重新記。”單琪解釋,神情恹恹,“要不是肥豬剛來才兩天今天就換走了,我也不會懷疑是你殺了她,畢竟咱們學校的宿管可是個肥差誰舍得走。”
“肥....豬?”方雪愣了愣,有些不舒服地皺起了眉,“你說的是那個宿管?”
“不是她還有誰?”單琪反倒疑惑她們竟然不知道這個稱呼,像是想到了什麼于是耐心地解釋,“哦對你們是剛轉來的....就是那個不讓在宿舍樓發出聲音的宿管啊,你不覺得她肥得像豬一樣嗎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她說着拍了拍前桌的女生,也就是方雪的同桌,笑嘻嘻問:“芳子别塗你那指甲了,快告訴這兩個新同學我說的對不對。”
被叫芳子的女生把手裡的指甲油小心收好,邊吹幹剛塗好的亮晶晶甲片,邊偏頭瞥了眼單琪,“提那死肥豬做什麼,一想到那張醜臉我就惡心,謝天謝地終于換宿管了。”
“一天天的就知道臭美,也沒見你那小男朋友多誇你一句。”單琪撇了撇嘴,眼珠子卻滴溜溜直往她桌鬥裡的指甲油看,“給我也用一下呗好芳子~”
“滾滾滾。”芳子擋住她視線笑罵,“你個母單懂什麼......”
方雪一眼難盡地看着這烏煙瘴氣的教室,這些小孩嘴裡一口一個新詞她是一句都沒聽懂,如果不是知道自己進了靈異空間,她還以為是重生到了什麼混混班級。
蒼天啊,現在祖國的花朵都怎麼了!!
不,不對,可能還真不是祖國的花朵,這裡可不是真的學校,這些小孩也不一定是真的人.....
突然反應過來這些學生很可能不是人而學生鬼後方雪一下子就慫了,她貼着牆試圖和唯一的活人殊黎抱團,就見她不知什麼時候趴在了桌上睡了過去。
???
!!!
現在是睡覺的時候嗎?!!
方雪又驚又怕,不敢暴露情緒被包圍她們的學生鬼看出異常,她可聽到了,這芳子還有個男朋友鬼呢,這要是一對多她連給鬼塞牙的份都沒有。
單琪和芳子的目光不知什麼時候聚到了她身上,悄無聲息地靜靜看着她的動作。
方雪要怕死了,内心瘋狂祈求不要再盯着她了,等了一會兒用餘光發現這兩個學生不僅還在看她,似乎距離還更近了。
老天....老天!!!
方雪佯裝淡定,控制着手指不要發抖,伸手看似去給殊黎捋開粘在她臉上的碎發,實則指尖用力戳了戳她的額角。
閉上的殊黎看上去更像一個美麗無生氣的瓷器娃娃了,被這麼一按那塊肌膚竟瞬間就留下了紅痕,在冷白的皮膚上顯得格外晃眼。
殊黎猛地睜開眼,一雙黝黑的眼眸就這麼默默與沒來得及收手的方雪對視。
方雪愣是從這雙沒什麼情緒的眼睛裡看出了譴責的味道,她頓時有些不好意思,剛要說話,就見殊黎坐起了身,對着笑嘻嘻惡意湊近方雪的兩個女孩陳述道:
“再吵就弄死你們。”
到底誰才是校霸啊!
方雪被她的語出驚人震驚得連害怕都顧不上了,慌忙轉頭,就見單琪和芳子果然已是一副被挑釁後怒不可遏的樣子,顯然氣的不輕,注意力成功被殊黎轉移。
“你再說一遍?!”
面對拍着桌子的怒吼,殊黎表現的格外淡定,她單手撐着臉頰,眼皮困倦地半攏着,畢竟她是真的困。
這高中的魔鬼作息簡直不是她這個鹹魚能忍受的,不,是根本不能忍受。
同樣隻睡了六七個小時但精神滿滿的單琪被殊黎這懶散的态度氣瘋了,她淡棕的瞳孔隐隐顯出粘膩的黑色線條,死死湊到殊黎面前,青澀稚嫩的面容逐漸扭曲、可怖,剛要開口就被殊黎抓住了胳膊。
她獰笑着抽回手,抽了一下但沒抽動。
單琪:“?”
好像有哪裡不對勁。
“哒”、“哒”、“哒”。
有輕微的腳步聲從樓道傳來。
像是某種信号,原本喧鬧的教室瞬間安靜了,找座位的找座位,拿書的拿書,收零食的收零食。單琪和芳子的表情立馬變得恐懼起來,急急去找課本。
殊黎适時地松開了手,單琪并沒注意到異常,瞪了她一眼就連忙把課本立在桌上,裝出一副好學生的模樣。
樓道裡的腳步聲越來越快,越來越重,幾個呼吸間就來到了前門,停了。
方雪下意識學周圍人拿起桌上課本假裝讀書,忍不住好奇偷偷看向門口,猛地瞪大了雙眼。
這是怎樣的一個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