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門打開,露出宿管那張驚異扭曲的五官。
像是沒預料到食物會主動送上門,宿管大驚大喜,猛地伸出另一隻肥短的手指捏住殊黎纖細易折的手臂,試圖将她拖走。
沒拖動。
宿管:“?”
它愣了愣,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遂加大了力氣,肌肉暴起,這下似乎有用,隐隐能聽見骨頭不堪重負的“咔咔”聲。
但還是沒拖動。
宿舍徹底傻眼了,下意識松了手,但“咔咔”的骨頭聲并沒有停,驚疑之下尋聲望去。
原來是自己的骨頭在響啊.....
自己的???!
終于發現不對勁的異端本能想逃,殊黎捏着它咔咔作響的骨頭紋絲不動,表情平淡。
少頃,殊黎将門關上,拖着異端朝樓梯間走去。
是的,異端。
沒想到剛進污染區就遇到了異端,而且似乎是一隻并不是很強的E級。
雖然隐隐感覺哪裡不太對,但來都來了,那這異端就别想跑了,殊黎可沒有什麼跟異端在污染區玩解密推劇情的興趣。
吃了它。
宿管瘋狂掙紮,此時它哪裡還有異端那高高在上的姿态,反倒是拖行它的柔弱女孩更像是一隻美麗毫無情緒與生機的冰冷怪物。
尤其是這隻怪物顯然已把它作為了食物。
應急燈接連響起,幽暗的光芒中,纖細的少女拖行着一隻龐大肥碩的鬼怪慢悠悠地前行,在光潔的地闆上留下一道長長的油膩痕迹。
鬼怪發出無聲的尖叫,哪怕是這種時候,它似乎也不敢弄出大的聲響,隻試圖用自己引以為傲的力氣做出無力的反抗。
它的安靜正好方便了殊黎。
十分鐘後,殊黎收回粘膩的手掌,若有所思地看着地上隻剩下的一攤油漬,眉毛微微蹙起。
污染區還在。
所以又是個雙異端?但為什麼死了一個異端污染區沒有什麼變化?
多異端的污染區聯系緊密,就像上一個母子異端污染區,子異端被殊黎吃了後母異端直接大受打擊,但這個宿管異端死了後污染區似乎一點影響都沒有......
想不通。
殊黎找了公共洗手間打開水龍頭一點點搓洗黏嗒嗒的掌心,吃了一隻E級異端讓她恢複了不少力氣,困意也漸漸襲來。
她打哈欠回宿舍,臨上床前突然低頭!
對上一顆睜大雙眼正偷窺她的女孩腦袋。見被抓包,女孩瞬間閉上了眼睛,繼續假裝熟睡。
殊黎:“.........”
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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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鈴鈴————!!!!!”
起床鈴聲乍然響起,在初升的燦爛陽光中,學生們訓練有素地起床、洗漱,迎接美好的一天。
一覺醒來,不出意外地殊黎和方雪的衣服變成了校服,她們的速度沒舍友快,等洗漱完準備出門時,舍友們都走光了。
殊黎倒是很淡定,她們隻是進污染區被安上了學生的身份,又不是真的來當學生的,隻要不太ooc就不會有啥問題。
方雪見人都走光了,緊張兮兮跟殊黎吐槽,“昨天真是吓死我了,我一晚上都沒睡好!”
殊黎默默看了她一眼,沒告訴她昨晚她是秒睡甚至還打起了小呼噜。
方雪不适應地扯着身上的藍白條校服,白天陽光驅散了陰森的恐懼,她拉着殊黎就往校門口跑,決定盡早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出宿舍樓的時候宿管好像長得和昨天不太一樣,沒有昨天那麼高和胖了。
殊黎沒打算告訴她自己的身份和污染區的本質,于是任由被拉到校門口。
還沒到遠遠就看到了熟悉的其他幾個人,正和保安大爺争辯着什麼。
“憑什麼不讓我們出去!!!我都說了我們不是這個學校的人!”是王斌,他身上的西裝變成了同樣的藍白條校服,看着非常地不倫不類。
面對他憤怒地質問,保安看上去非常淡定,“學校有規定,非休息日不能出去,除非拿假條不然什麼理由都不管用。”
王斌簡直要崩潰了,他扯着校服衣領指了指自己并不年輕的臉和發亮地中海頭頂,“你摸着你的良心看我像是學生的樣嗎?”
保安也了他一眼,眼角的褶子向上挑了挑,面不改色,“像啊...不,你不就是學生嗎?我這把年紀還能說謊,我知道你們這些學生最喜歡油嘴滑舌,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