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除了草帽男廟裡的其他幾個中年男人都被姜大力抓住綁了起來。
殊黎也正式看清了廟中的全貌。
與想象中不同,廟裡的雜草出乎意料地沒比外面少多少,陳舊爛了半塊的供台上不見任何貢品或者香火,甚至供桌上的木質神像都因為長久未修繕而模糊不清布滿了灰塵,隻能隐隐看出是個女像。
殊黎踩着髒兮兮從未清理打掃過的長滿了亂草的地磚一時間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如果不是這幾個村民信誓旦旦每天都有人要來參拜她真以為就是個經年失修的破廟或者給乞丐住的大本營。
誰家參拜不僅不沐浴焚香虔誠叩拜,反而在神像前亂扔垃圾嘻笑打鬧的?
想到剛進來看到幾個人正對着神像邊摳腳邊唠嗑的場景,殊黎閉了閉眼,不願再回憶。
面對質疑,最激動的竟然還是這幾個村民,最先綁的草帽男率先為自己發聲:“怎麼就不虔誠了?俺們天天都來許願,你們這些外地人懂什麼!”
溫虹皺起了眉:“許願?什麼許願?”
原本都在叽叽喳喳的村民紛紛閉上了嘴,不願意再說了。
“大力。”
“好嘞姐。”不用溫虹多說,姜大力再次施展一聲怪力,像拎小雞仔似的把幾個村民挨個扔到不遠處一個荒廢的小院裡。
“直接問觸及異端的内容是問不出的。”路上溫虹輕聲慢語地解釋,“這些被異化的普通村民你可以理解為遊戲裡的普通npc,雖說很難從他們身上獲得核心信息,但可以直接武力壓制行一些方便。”
“那要是變異了怎麼辦。”殊黎還記得草帽男不久前的詭異形态。
“單獨操縱他們會損耗異端精力的。”溫虹笑了笑,“之前是你體質特殊吸引了異端注意,不然祂不會單獨操縱一個普通npc的,不過你隻要不一個人亂跑就不會有事。”
說話間到了小院,看着牆角一排的六個中年男人,殊黎想到溫虹先前說的“審訊”,自覺後退幾步,準備看他們操作。
“啪”一聲破空炸響,姜大力甩了甩剛折的柳條,對着幾個村民不懷好意地笑:“說說吧.....你先來。”
被他指到的第一個村民抖了抖,“俺叫李來忠,54歲,家裡一個婆娘,三個兒子,家裡有五畝地。”
“阿勝,49歲,一個婆娘一個兒子,六畝地.....”
“王大根,53歲,一個婆娘倆兒子,10畝......”
“.......”
姜大力越聽越不對勁,“你們都沒有女兒的嗎?”
可村裡三四十歲的女人并不少見。
第一個回話的村民撇了撇嘴,“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都嫁出去了怎麼還能算成家裡人的。”
“就是就是,也就老林家有個上大學的閨女還沒嫁人吧。”
“這個年紀也差不多快了,我在她那個歲數娃娃都抱倆....我看上這麼多學有啥用,還不是要嫁出去.....”
“哼,你說說現在的女娃娃一進了城就忘本了,村裡年輕人現在是越來越少了........”
幾個村民三言兩語竟開始聊了起來。
溫虹臉色黑如鍋底,一把拽過姜大力手中的柳鞭,一鞭子抽到聊得最起勁的李來忠身上,不待他發出慘叫就冷冰冰地威脅:“問什麼就答什麼,再轉移話題就不是一鞭子的事了,别想撒謊。”
空氣裡一片死寂。
半晌,一個村民咽了口口水,面露難色:“我說你們這些二道販子不做你們的活,老是打聽這些事做甚,你們再眼饞也是外鄉人,許不了願哇。”
顯然在不知道的時候這裡的村民都知道他們進村僞裝的身份了。
溫虹也了那人一眼,隻是說:“怕什麼,我們又不是來搶你們寶貝的,隻是了解一下。”
村民沒有說話,不隻是他其他的所有村民都滿眼懷疑,赤裸裸的不信任。
表現在不管接下來她怎麼盤問都是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隻肯說自己隻是單純在向母親河許願,其餘的像為什麼像河許願、許願内容一概不多說。
溫虹揉了揉眉心,有些無奈地拉着殊黎到一邊,說:“接下來看你的了。”
“我?”殊黎有些懵,她是全程見識到這幾個人嘴有多硬的,“我不會啊。”
“這些人說到底是被異化的普通人,像異端一樣也會被我們異變者影響。”
溫虹語重心長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我能問的都問了,接下來看你的了,大膽問别害怕!”
殊黎心下微定,在大家都注視下走到村民們面前,目光掃過這幾雙警惕的眼睛。
她沉吟幾秒,問:“你們為什麼要像母親河許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