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天再曬下去會中暑的。”一個細弱的女聲突然響起。
殊黎愣了愣,發現穿着短袖熱褲的年輕女孩此時正站在不遠處陰涼的屋檐下一動不動盯着她。
是林樂樂。
一時間殊黎沒吭聲,林樂樂又說:“你臉都曬紅了,快過來吧,這有涼水。”
“你們是客人,如果真中暑了我爸爸又要生氣了。”
殊黎下意識摸了摸臉頰,發現不知不覺那裡早已變得滾燙,不用想,一定很紅。
“............”
她沉默起身走到林樂樂身邊,接了水慢慢打濕臉頰,感受着滾燙的溫度正在慢慢降低。
“那幾個客人都出去了,你不去嗎?”盡管殊黎不怎麼說話,但林樂樂好像對她很好奇,主動跟她搭話。
殊黎搖了搖頭,問:“你爸媽呢?”
“爸爸出去了,媽媽在做家務。”女孩飛快回道,“我無聊到處走走。”
想到昨天極力拒絕自己幫忙一起打掃屋子的林嬸,殊黎想了想:“你會和你媽媽做家務嗎?”
“我不做。”林樂樂說,接着又補充了一句,“她不讓我做這個。”
“哦。”
兩人都不是愛說話的類型,于是雙雙恢複了沉默,隻靜靜地坐在屋檐下望着樹梢上忙碌的雀。
時不時有幾縷微風吹來卷起一股股熱氣,殊黎不喜歡喝涼水,隻捧着林樂樂給她的水杯慢慢放空思維發呆。
也就沒在意旁邊人托着腮偶爾飄來的目光。
林樂樂生了一副完全符合這個年紀的形象,烏黑濃密的長發高高挽起露出清秀幹淨的五官,一雙棕曈明亮澄澈,修長有力的長腿正在陽光下随意晃動。
撲面而來的青春靓麗,充滿了朝陽般的活力。
兩人之間莫名的歲月靜好讓人不自覺卸下心防,林樂樂有些按耐不住心思,伸手戳了戳殊黎的胳膊:“欸,你們到底來是做什麼的?”
眼看殊黎就要說話,她連忙打斷瞪着眼:“不準說是什麼走陰親的,别想騙我!”
殊黎閉上了嘴巴,根據她之前惡補的知識,進污染區的馬甲身份按理說是不能掉的,如果掉馬或者ooc的話很容易驚動異端的。
不過正常來說隻要不大作死一般是很難ooc的,尤其是像這些在污染區待久了被異化的本地人,從某種方面很類似遊戲的npc,長期的異化讓他們思維行動會受異端支使而模闆化,所以對于污染區認可的馬甲身份也會本能的跟着認可。
那麼問題來了,她是怎麼發現的?
殊黎在林樂樂不依不撓的追問中謹慎開口:“你什麼時候回村的?”
“上周啊。”林樂樂不明所以但還是乖乖回答:“我剛放暑假。”
怪不得畫風和她爸媽死氣沉沉的割裂模樣完全不同,原來還沒被異化。
掉馬是不可能掉馬的,殊黎說:“我們确實是幹那個的。”
“我不信”
“愛信不信。”
“幹這個的會跟個街溜子一樣大搖大擺到處問這問那的,不應該是鬼鬼祟祟的嗎?”
“拒絕刻闆印象。”
見殊黎一臉正經絲毫不心虛的樣子,過了一會林樂樂也有點自我懷疑了,她神情逐漸沮喪:"對不起,是我亂想了。"
“我還以為你們是來救我們的......”
這下換殊黎愣住了:"什麼意思?"
“你不知道嗎?哦你确實不知道。”林樂樂老老實實道:“從昨天下午開始村子就不能進出了。”
她又是猶豫了一下,但還是繼續說,隻是不自覺帶了些同情:“而且村裡人都開始變得怪怪的,我懷疑是某種病毒,估計過不了幾天不管是我還是你們都會被傳染最後大家都變成一樣的。”
“完了呀,我本來還想你們會不會是小說裡那種神秘的某種官方組織畢竟你們中好幾個人顔值氣質一點也不像是做那種陰私活的,而我不僅成功和你們接頭甚至在和病毒的對抗中不慎感染緊要關頭覺醒異能最後被組織收編最後.......”
殊黎眼角輕抽,對着正天馬行空的女孩語氣極其認真:“你現在最重要的任務是卸載某點小說。”
是怎麼做到過程全對結果全錯的?
林樂樂氣哼哼一把将她手裡的水杯拿走:“怎麼了怎麼了,口嗨幾句還不行?反正都要沒命了,也就是看你親切我才跟你說這些其他人想聽我還不說呢!”
殊黎忍不住笑了一會兒,然後半開玩笑問:“那要是我們真是你說的什麼神秘組織你要怎麼做?”
林樂樂毫不猶豫立馬回:“當然是先讓你們救我的媽媽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