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看上去都是遊刃有餘的裴逸一瞬間罕見地卡殼了,但下一秒就極其自然地接話并給予肯定:“對,是這樣的。”
他個頭極高接近一米九,看人常常有種居高臨下的壓迫感,此時他強行拉回節奏,對還有些發懵的夫妻倆理直氣壯地冷笑:“這村子可不想你們當初說的那麼簡單啊,就這點報酬想讓我們給你辦事?這不合适吧?”
“你.....你要加多少?”
裴逸比了比一隻手掌。
男人看上去有些猶豫:“五....五萬??這是不是有點......”
裴逸晃了晃手掌,打斷道:“不,是五十萬。”
男人想都沒想就拒絕,一臉激動:“不.....不可能!你殺了我我們都拿不出這麼多!你這是坐地起價!我們隻是讓你幫俺倒個新娘子哪裡能要這麼多彩禮!!!”
見二人轉身要走,裴逸也沒有絲毫要攔的意思,隻是慢悠悠道:“随便你們,反正你們也是被這個村子纏住了不是嗎?再走又能走到哪裡呢?”
夫妻倆不走了,隻是一臉驚懼地看向他,“你....你什麼意思?!”
裴逸笑了:“每天做噩夢的滋味不好受吧,我要的這個數裡還有你們的買命錢,你們呢隻需要乖乖幫我個小忙......”
這下二人是徹底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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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鐘後,殊黎跟上隊伍準備進村,而原本信誓旦旦不進村的中年男人赫然在首帶領方向。
經過剛剛的友好交流,對方不僅接受了五萬塊錢的加價,還同意出一個人帶他們進村安排住處和靠譜的人幫他們熟悉村子,而作為交換,他們會幫對方夫妻二人找出消除噩夢的方法并完成之前的交易。
順着羊腸小路一路前行,很快殊黎就見到了資料裡描述的那顆生長在村口的大槐樹,看上去有些年頭了,瘋狂生長的枝丫密密麻麻地交織重疊,混着青綠的槐葉遮住了大半個村口的陽光,這使得還沒靠近就讓人先感受到撲面而來的沁涼。
由于一大早就出發,此時到了村口也才剛剛過了晌午,正是毒太陽剛顯現的時候,樹下有幾個穿着汗衫乘涼的村民,正熱火朝天的唠家常,見有人進村目光瞬間都聚了過來,半晌,似乎認出領頭的中年男人,一個寸頭的年輕村民招呼了一聲:
“勝利叔?恁咋回來了?!這是一大早就趕過來啦?”
李勝利聽到聲音下意識抖了抖,看清了寸頭男的樣貌後才松了口氣,含糊道:“帶幾個朋友來.....老林在家嗎?”
寸頭男哦了一聲,往村裡指了指,“在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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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勝利匆匆帶着幾人來到了大林的家中,二人關系似乎很熟稔,經過一番介紹外加一踏鈔票,叫林建業的刀疤臉中年男人很快就接受了他們,并安排了居住的屋子。
見任務完成,李勝利一刻也不敢停留,轉身就朝村口匆匆離去。
由于隻收拾出了兩間空房,男女分開,殊黎和另外兩個女生住一起,姜大力和裴逸一間房,一路奔波殊黎也累了,她拎着背包直奔住處,推開門就見到一個中年農婦正拿着掃帚動作利索地打掃屋子。
注意到殊黎的存在,對方轉頭對她友好地打了個招呼,一張布滿風霜但很清秀的臉上揚起一個溫和的笑容:“先别進來到處都是灰的.....這屋子有段時間沒住人了,丫頭你先把包給俺俺給你挂上,等會兒收拾好了再叫你們進來。”
殊黎愣了愣,點點頭将包遞過去,女人伸出一隻滿是老繭的手掌接過來,轉身把背包挂到牆上的挂鈎上。
殊黎沒有走,看了眼明顯還很亂的屋子,“額....阿姨,有抹布嗎我來擦桌子。”
誰知隻是普通的一句話女人聽了卻突然瞪大了雙眼,她猛地搖起頭,态度非常激烈:“這些活你們幹不成的!我來就行!不能讓你幹.....”
似乎察覺到自己有些激動,她緩了緩,語氣平和起來:“你叫我林嬸就行,這些活我都做慣了,你這細皮嫩肉的哪裡能讓你來,再說我們主人家還從來沒有讓客人幹家務的道理......”
殊黎被堅決的拒絕了,對方似乎唯恐她再說出類似的話,前腳出門後腳就“砰”地一聲關緊了門。
殊黎:“???”
她疑惑地撓了撓頭,索性來到院子裡聽小隊幾人開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