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切都安排完畢,耿特助卻遲遲沒走,傅言轍疑惑道:“你還有什麼事嗎?”
耿特助的臉上寫滿了不贊同,他強調似的又确認了一遍:“傅總,您确定要這樣做嗎?這和您平日裡的處事風格相差太大了。”
也不怪他疑惑,畢竟早在上個月,這還是一本純粹的古早文時。
另外一家敵對公司,隻是送了一個妖豔女人放在傅總身邊,以此意圖求和。
可他卻冷笑着,将那個女人扭送到了無人之地,并對那家公司展開了強烈報複。
最終那家企業在第二天就破産,法人與其相關的管理者,也無不家破人亡。
因此可見,傅總從來不是一個心慈手軟的人,即使是對女人。
可直到他遇見了江苒白之後,一切都變了。
耿特助并不想将這份改變,全然歸算到不可控的愛情上,可除此之外,他卻找不到一個更加合理的原因。
總不可能,是因為傅總被人奪舍了吧?
耿特助正在心底自嘲着自己的異想天開時,身旁的男人卻望着他,深沉的開口:“你不明白,她很不容易的。”
也不知道是因為傅總的變化太大,還是自己的膽量增加了。
耿特助聽他這樣說,竟敢下意識的反駁問道:“昨晚剛給她安排了住宿,今天又騙到手了十萬塊錢,她不容易在哪啊?”
傅言轍沒料到他會反問,思維遲鈍了一瞬,又不方便将角色自我意識覺醒的事情透露出來,一時無話。
但他這樣的反應,落入了耿特助眼中,卻是不一樣的含義。
耿特助驟然神色緊張起來,連忙後撤了一步,低頭認錯道:“對不起傅總,是我多言了,這些安排我現在就去辦!”
他剛說完便轉身欲走,但此時傅言轍已然緩步到了特助的身邊:“不錯,現在你已經學會反駁了,這是件好事!”
耿特助也因此停下腳步,可傅言轍的反應卻更加強烈了。
他輕拍上對方肩膀,滿臉是抑制不住的喜悅:“再等等,你現在才剛開始,以後等日子久了,你會明白她不容易的點在哪的。”
“好……好的,傅總,那我先去忙了。”
“去吧!”傅言轍熱烈的目送着特助離去的背影。
直到辦公室大門敞開,他才又忽然想起一樣,補充道:“對了,遲到要背員工手冊也太傻缺了,今天開始就把這項規則給取消了吧。”
“是,傅總。”
頂樓辦公室終于重回寂靜,隻剩下了傅言轍一人,可他卻激動不已,為剛剛發生的事無聲興奮着。
意識到這本書的角色,會産生自我意識,和親眼見證一個角色,逐漸開始發展出自己的思考。
果然還是不一樣的體驗。
後者給人帶來的興奮感,就像是見證了第一隻克隆羊的誕生,或是一直陪伴使用的機器人AI,不依賴指令,第一次出現了獨立的思考一般。
特助方才的反問還猶如耳畔,傅言轍垂下頭輕歎。
這本書的女主究竟不容易在哪,除了他這一個清醒人之外,興許沒人能理解吧。
從她遞出欠條給出的信息,和特助告知的前因後果,聯想起來,一切都清晰可見。
女主說,霸總曾經有找她當替身的意願,而替身這個說法,一聽就十分符合古早文的基調,真假也毋庸置疑了。
這樣看來,在自己沒有穿來之前,這個霸總的行為确實挺有侮辱性質。
也難怪女主在看到支票的時候,就直接炸了,上來找自己理論。
不過說她聰明,倒也不是特意為她說話。
在受到屈辱之後,能夠處變不驚的隐忍下來,還能想出利用欠條的辦法,來保護自己,為自己争奪相應的利益賠償,這點已經很厲害了。
但她更厲害的是,竟然執行力這般高,想到就做,這已經完勝絕大數人了。
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她并不貪多,一張随她書寫的欠條金額,她隻要了十萬,正和特助送出去的支票金額相同。
賠償的十萬她可以收下,而霸總助理随意給出的十萬感謝,卻被她拒絕。
無論是處事風格,還是她的個人态度,都這般的不卑不亢、張弛有度。
這不就說明了,她人品并不差,反而難得的可貴嗎?
雖然她的行為并不可取,但畢竟這是本不太講究法律道德的古早文,而她也不過是剛覺醒反抗的意識,這也是可以理解的。
但隻不過,還有一點……
傅言轍面色一沉,眼中流轉着謹慎與凝重,像是正謀定一樣危險性極大的計劃一般,就連眸光都在思考的過程中,一點點冷了下去。
半晌後,他深吸一口氣,堅定的伸手,從桌下暗格中取出了一樣匕首。
沒有片刻的猶豫,下一刻,銳利的刀鋒已然緊貼在,他手腕處的脈搏上。
他半眯着眼,在心底冷聲道:“系統,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