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苒白皺起了眉,難以置信道:“你說什麼?所以他們本不該邀請我的?剩下的劇情你也不清楚?”
“是有一點出入,”腦海中被平鋪直叙的,攤開了一段劇情梗概,系統見她跑的氣喘籲籲,便貼心的開始解說道:“我這裡能看到的劇情,從你和霸總撞上之後,就已經有些貨不對闆了。”
“我這裡的是,你們相撞,然後你會害羞的跑開,隻留下霸總站在原地,看着你遠去的背影,緩緩勾起嘴角。”
它将劇情拖到了末尾:“結尾部分就是,你回到屋裡,因為獻血不适,所以把這件事抛到了腦後,而霸總在八百平米的房間裡,不斷回味着身上殘留下來,你的香味。”
說完了劇情,系統像是被提醒了關鍵字,模仿着江苒白的口吻,話鋒一轉:“哦對了,說到獻血啊,你現在感覺怎麼樣?不暈嗎?”
“你不是幫我屏蔽了嘛,不對,少跟我打岔,聊劇情呢!”
江苒白神采奕奕的怒斥了一聲,随後便恍然過來:“哦,我明白了,你是希望這段不知名的劇情繼續跑下去啊,你有什麼企圖?”
逼問的語氣并不緊張,系統隻傻樂呵的開口:“我就一點點小企圖啦,嘿嘿。”
“這不是古早文大多都字數少嘛,其實這一本也才十萬字,所以在遇見你之前,上層領導和我說,這本不太符合當下市場環境了。”
它不好意思道:“我想着,如果宿主您可以随機應變的,多添一點劇情,正好也能給這本書多增加一些字數。”
“這樣等您任務完成之後,說不定領導會對我刮目相看呢,就算是系統,也是想要有晉升空間的嘛……”
系統說到最後,語氣從小心翼翼,逐漸增加了些許懇求,江苒白默了。
這都是什麼社畜宿主,碰上牛馬系統的環節啊,一時間都談不出來是誰更慘一點,氛圍裡隻剩下打工人對彼此的心心相惜。
“行,我幫你。”她歎了口氣,語重心長的開口:“但是姐作為過來人,還是得勸你一句,你還是太年輕了。”
江苒白回想着穿書前,那個小領導的醜惡嘴臉,憤懑道:“你在工作中,不要總想着耗費心力,想花樣去驚豔老闆,他們腦子不好,領會不到的!”
“工作的重點就是,老闆分配給你多少的活,你就幹多少。老闆不在就摸魚,老闆出現就忙活不停,偶爾再加兩次班,這樣他才會覺得你是個好員工。”
“像你這樣,耗費了心力,花了心思,他能看見多少?都是白費心血罷了。”
她歎息着,寥寥幾句近乎包含了這三五年工作的所有經驗教訓,不斷的諄諄告誡,試圖讓系統清醒過來。
“哇,真沒想到。”可它卻呆愣了開口:“宿主,你有時候爹味還挺重的。”
好嘛,一個字也沒聽進去。
算了,好言難勸該死的鬼,由它去吧。
江苒白撇着嘴,不再言語,将專注力重新放回到腳下,持續加速着。
就這樣,三個人外加一個系統,全都心思各異的來到了車邊。
耿特助神色緊張,不似方才的和善,一聲招呼都沒打,就直接坐進了駕駛位中,車邊隻剩下自己和傅言轍兩人。
江苒白在一旁調整着呼吸,視線不自覺的落在了霸總身上。
可他卻低垂着眼簾一句不發,隻站在車門邊上,莫名其妙的沉寂了下去,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就連神情都看着十分落寞。
咋回事啊?他不進去,也不讓我進去?
最開始撞到他懷裡的時候,他還知道開口說幾句關心的話呢,怎麼現在跟個死鴨子一樣。
不過他好像确實很久沒說話了,他怎麼了啊?
江苒白仔細回憶了一圈,猛然想起了他最後那句河南話,這才恍然。
應該是嫌自己太丢人了吧。
也是,我要是不由自主的說句家鄉話,肯定也會不好意思,更何況是百億身家的霸總呢。
她眼中閃過一絲了然,又喘了兩下,将肺部的氣體捋順後,便邁出兩步,走到了車門邊。
可江苒白剛想要措辭語句,寬慰一下傅言轍時,隻見他率先一步為自己打開了車門。
和普通的車門不同,這輛後座的門把手緊靠着前面,座位也十分寬敞,隐約還能看見頂上在微微閃爍着。
車門一開,江苒白瞬間就将所有的寬慰都抛之腦後,一邊好奇張望着,一邊上了車。
鑽進車内剛坐定,前方的特助便開口問道:“姑娘,我們先送你回去吧,你家住哪啊?”
聽他這樣問,江苒白下意識就想到了來醫院之前,匆匆逃離的那間鬼屋。
其實她在那間屋子裡,呆的時間并不算長,而唯一留下的印象,除了箱面餅,就是廚房裡高頻閃動的燈了。
拜托,自己甯願露宿街頭睡公園,都不想再回到那。
但是這,要怎麼解釋啊。
想了半天,在兩道殷切的目光中,她咬着下唇緩緩開口:“我沒家。”